太原以西,有一山莊,名為無爭山莊。
這座山莊乃是武林第一世家原家居住所在。
當初,在燕京城外參與爭奪刺殺鐵木真任務而被蘇塵打到半廢的原隨雲,就是無爭山莊的少莊主。
此刻,無爭山莊之中,原隨雲正臥在一張竹製躺椅上曬太陽。
右邊的衣袖空空蕩蕩,那條手臂早已被截斷。
本就俊美的臉蛋,此刻更是一片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就好像是大病初癒的人一樣。
就在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原隨雲立刻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
咳嗽聲一直不斷,不免讓人懷疑,原隨雲是不是要將臟腑器官都咳出來。
好半晌過後,他才停止了咳嗽,艱難的抬起左手,在嘴角擦了擦。
而後,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笑意。
“當初和那殺神蘇塵一戰,我右臂被斬,經脈也被他的刀氣摧殘大半,已然成為一個廢人了。”
“現如今,些許涼風一吹,都能讓我頂不住了。”
雖然過去的原隨雲也是一個殘缺之人,是一個瞎子,但好歹還有一身高明武功在身,讓他能夠從容面對一切。
但現在,經脈被蘇塵的刀氣摧毀了九成多。
他早已淪為了一個廢人。
巨大的落差,讓他心中不免生出一份悲悽之意。
這些天裡,他也想過自殺,甚至多次付諸行動。
但每一次,都被他爹原東園救了下來。
救下他之後,原東園也不說什麼,只是用一種帶著濃濃傷感之意的眼神盯著他看。
原隨雲雖然看不到,但心中依舊能感受到他爹的傷感。
如此反覆幾次過後,原隨雲也漸漸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他可以死,但他爹唯一的兒子不能死。
“呵呵,早知如此下場,當初就不該去摻和那件事”
原隨雲如今的悽慘,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饒是以他的心智,也不免產生了幾分後悔之意。
卻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對於這腳步聲,原隨雲熟悉的很,這正是他父親原東園的腳步聲。
“隨雲,我要出門一趟,莊內一切事物都已安排妥當,你安心等我回來。”原東園溫潤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話,原隨雲眉頭卻是不由的皺起,他嗅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於是便立刻開口問道:“你要去哪?去做什麼?”
自原隨雲記事起,他幾乎就沒見原東園離開過無爭山莊。
如今,原東園卻突然要離開,這很難讓原隨雲不多想。
“我”原東園剛剛開口吐出一個我字。
原隨雲便說道:“你知道的,我向來很聰明,不要想著說謊騙我。”
聽得此言,原東園臉色微微閃爍,而後才開口說道:“我收到訊息,殺神蘇塵正往關中珠光寶氣閣而去,會途經太原之地。”
“你要去找他報仇?”原隨雲開口問道,聲音有些焦急。
“對!”原東園回道。
“不要去!”原隨雲立刻說道,“我和他之間的爭鬥,本就是公平對決,勝負生死,各安天命,沒什麼可報仇的。”
原隨雲一直都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他並非是不想找蘇塵報仇,只是,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報仇,而不是由父親出面。
那樣的話,他和打架輸了找大人幫忙的小屁孩有什麼區別。
驕傲如原隨雲,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原東園自然也清楚原隨雲心中所想。
只不過,以原隨雲現在的狀態,此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