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怎麼看沈淮的?”
聽女兒這麼問,語氣還有些沉重,成文光也不禁沉默起來,他知道女兒一直都是排斥他們所安排的這樁婚事,故而也是一直拖耗著。
雖然宋系內部需要這樁婚姻,但他作為父親,這樣的話又沒有辦法跟女兒直接說出口。
沉吟的半晌,成文光才說道:“我也沒有怎麼接觸過沈淮,對他有什麼印象,我也說不好。兩年前,我一次坐外單位的車回西寺,在路上遇到沈淮開車經過。他沒有認出我來,我開始也沒有認出他,後來,才知道他當時開的應該是宋鴻軍那輛凱迪拉克。因為車子比較醒目,我注意到他。我當時坐的車一直跟在他後面,過東寧大街的時候,左側車道有輛麵包車大概是忘了提前變車道,在下午將近六點的車流裡,一直在想辦法試圖右拐,但沒有車相讓。諾長的車流,只有沈淮剎了一下車,讓出空隙,叫這輛麵包車變道拐過去,這樣我們的車就都錯過一個紅燈。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你要是真覺得跟沈淮不合適,你只要記住一點,爸爸只是希望你以後能過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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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怡放下手機,愣了一會兒神,思緒複雜,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校園夜sè。
隔著一座籃球場,有幾棟紅房子式樣的宿舍樓聳立在招待所的對面。
雖然已經是十點鐘了,籃球場上還有好幾個身材健碩的青年在打著球,似乎藉此吸引北面宿舍樓裡女孩子的注意——成怡也看到宿舍樓有好些女孩子湊在窗前對著外面指指點點,跟她當初的大學生活沒有什麼兩樣,好奇又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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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許多年輕的男女,在宿舍樓前戀戀不捨的分別,擁抱、接吻,走到宿舍樓前,又一起往yīn影的林蔭道里退去——看到這一幕幕,成怡不禁羨慕,自己的青net卻是那樣的無聲無息。
這時候沈淮下午接機開的那輛銀灰sè高爾夫從東面的林蔭便道駛過來,停在西側的紅房子宿舍樓前。兩個女孩子進了宿舍樓,沈淮下車來,蹲在籃球場邊上抽菸,成怡也不知道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明知道沈淮不可能看到自己,成怡還是將燈關了,讓自己浸在黑暗裡,似乎這麼才能更清晰的看清楚百多米外的沈淮。
成怡看著桌上的手機,猶豫了許久,終是沒有撥出電話去,又看到剛才進宿舍樓的那兩個女孩子走回來,將一大包東西交給沈淮。
她才恍然知道沈淮開車過來,原來除了順便送朱儀同宿舍的兩個女孩子回宿舍外,還將朱儀的洗漱用品拿到醫院去——這本該眨眼就能想到的事情,卻遲鈍到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叫成怡深感自己的遲鈍。
成怡蹲下來,背抵著牆,努力將腦子裡紛亂的情緒排除,想專心去想明天工作面試的事情,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集中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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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將朱儀同宿舍的兩個女孩子送回校,拿到朱儀的換洗衣物以及洗漱用品,又開車繞到餐館取回提前預訂的膏蟹粥,再開車往回醫院。
省軍總醫院床位也緊張,也沒有想著說特意去驚動誰,只是讓徐麗託醫院內部關係,在骨科住院部找到一個單人病房。
病房在走廊的東頭,不算寬闊,擺下病床後,只能放下兩張看護椅,但整潔清靜,還有dú ;1ì的衛生間。
雖然不能跟特護病房比,但在九六年省軍醫院,這樣的住院條件都算好的。
沈淮敲門走進病房,朱儀已經換上淺藍條的病號服,單腳踮過來開啟。
病人服有些大,骨架子細小的朱儀更顯嬌小,沈淮笑著問:“怎麼跟個女囚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