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回燕京,也沒聽說他幾時離開。”宋文慧在電話那頭說道。
車廂裡很安靜,沈淮見吳海峰眼睛裡也有疑色,相信他也聽到小姑在電話裡說什麼,捂著手機問他:“你說我這趟回去,是不是前赴鴻門宴?”
“老爺子總不可能狠心剮你的肉,”吳海峰笑著說道,“還是我們的思路窄了一些,也許田書記看到這個可能,才希望我們這邊多承擔些責任……”
雖然小姑沒有在電話裡將話說透,但沈淮還是能猜到是他二伯動了心思,想要抓住淮海空出來的這個機遇。
也許二伯從來都不是沈淮心目裡的理想人選,但仔細想想當前的局面,這或許是不多的出路之一。
沈淮與吳海峰,趕到熊文斌那裡。
知道田家庚書記託李谷轉來的話,浦成案移交檢察機關接手之後,就不再負責聯合調查工作熊文斌也輕嘆感慨:
“牽涉四家上市公司,非法集資、借貸形成的窟窿高達上百億,放在全國也是駭人聽聞的大案,鍾書記再遲也拖不過明年春後就要退下去。要是徐省長、鍾書記一起離任,淮海局勢實在是難安啊……”
浦成案演變成當前的惡劣局面,徐沛難辭其咎,不要接替鍾立岷擔任省委書記了,過三五個月,待局面稍定,平調出淮海,或許是他最好的結局。
那在鍾立岷、徐沛之後,應該安排誰來填淮海黨政的缺,就成為中央各派系當下爭衡的一個關鍵點。
從田家庚到徐沛,計經系在淮海經營八年。
淮海八年成長、也崛起正從東部沿海地區獲得應得的地位,計經系自然不甘願將淮海這麼一個重要的堡壘拱手讓給他人。
計經系當下的被動又是顯然的,而拖延下去,待中央換屆,待趙家華接替王源主持國務院工作,再解決淮海的遺留問題,形勢必然對計經系更加不利。
而除了淮海省級黨政位子的安排外,李谷、郭成澤、龐雲松、孟建聲等人也在淮海逐漸成長起來,成為計經系後備骨幹裡最重要的一支,也是計經系全域性權衡的一個重點。
沒有浦成案,徐沛能順利接任淮海省委書記的職務,可以預料未來十年時間裡,李、郭、龐、孟、曹、蔣等人都有機會走上省部級重要領導崗位。
計經系此時不能在淮海稍稍扳回些主動,不僅會面臨淮海全盤失守,對後備階梯力量的建設也是極大創傷,負面影響有可能會延續到十年之後的換屆。
鍾立岷、徐沛要從淮海調走,即使安排第三方人員進淮海接管黨政大局,都不能改變胡系一家獨大的格局,除非是宋系來填這個缺。
宋系填這個缺,除了有利局面的解決,維持住淮海大好的發展勢頭,當下也只有宋系才有可能在淮海重新與胡系形成新的平衡;也只有如此,李、郭、龐、孟等計經系後備骨幹在淮海的發展勢頭才不會被打斷、被壓制。
而宋系目前能到淮海擔任省委書記的,只有沈淮的岳父成文光跟他二伯宋喬生二人。
“老爺子要我回燕京,我還是要回去的,”沈淮呶呶嘴,說道,“我今天夜裡就坐火車動身,明天早上還能在石門停一下。”
吳峰海與熊文斌都點頭,最終是不是支援宋喬生到淮海來任職,還是要先問一下成文光的意見。
沈淮與成怡透過電話,就讓人訂了當晚的火車票。
宋鴻軍也被老爺子的電話邀回燕京,他也沒有直接回燕京,而是與姚瑩先趕到徐城。
宋鴻軍與姚瑩年後就在香港註冊結婚,但還沒有辦婚宴,也沒有辦婚宴的打算,宋鴻軍這次拉著姚瑩回燕京,也算是順便見家長。
剛下車,宋鴻軍就問沈淮:
“要是二叔到淮海來任職,你就要調出淮海啊,你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