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哪怕他們最後分開了,她希望男人能念著她的好。
怎麼突然冒出如此消極的念頭?康寧搖搖頭,她不應該這樣想的。
“對了,”康寧退出男人的懷抱,差點就忘了這事兒,“我今天去了一趟季南的學校,他們老師佈置了一個野外露營的親子活動,季南要在月底前把體驗報告交上去,這個週末我們把時間空出來吧。”
不知是康寧認真的模樣很可愛,還是她話裡的‘我們’愉悅了男人。季崇嚴嘴角微勾,一抹淡笑浮上眉眼,“嗯,不過今晚你得陪我去一趟外公家,外公唸了好久,再不去他老人家該有想法了。”
康寧一聽,不覺皺起眉頭,這事兒的確是她考慮不周。本該由她先上門拜訪,哪有讓長輩三催四請的道理。康寧害怕給老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時間有些憂慮。
季崇嚴卻覺得沒什麼,他笑著捏了捏康寧的臉,“別多想,外公這人很好相處,相信我,即使你什麼都不做,他也會喜歡你!”
康寧臉上一紅,不輕不重地推搡了面前人一把。這人平時悶不吭聲,一開起玩笑就沒個正形兒,康寧還以為這人只知道深沉呢。
季崇嚴接了個電話,便坐回辦公桌批改檔案。康寧在一旁閒來無事兒,目光時不時瞟向那個端坐的身影。
男人身形挺拔,如茂林修竹一般不可摧折。刻進骨子裡的內斂和沉穩,使得他那張被時光格外厚待的臉,除了無比養眼外,還透著一股綿亙悠長的魅力。
康寧想到第一次見這人時,也是被這張臉奪去了心神,沒想到後來竟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對於這個習慣了不動聲色的男人,康寧愛極了他皺眉或抿嘴時的模樣,仿似平靜的海面上顯露的一角冰山,那麼的難能可貴。
康寧在想,像季崇嚴這樣的人,會有失態的時候嗎?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手頭上的事兒可以放一放了。”
康寧瞪了對方一眼,耳根通紅地撤回目光。其實季崇嚴眼光真的很不錯,康寧視線再次轉向手中的雜誌。出自大師之手的作品,拋開其他的,比得就是設計和創意。
她真的很喜歡這件美人魚樣式的婚紗,修身的腰際線一路向下,於膝蓋處蓬鬆開來,飄逸的白紗像是沙灘堆積的雪白泡沫,華麗又夢幻。
康寧只一眼,就愛上了它。
季崇嚴抬頭掃了一眼正低頭看雜誌的某人,深邃的目光對上對方眉間的笑意,頓了兩秒,雲淡風輕地收回目光,手上施力帶動紙上的筆。
‘季崇嚴’三個字穩穩地落在紙上,意氣昂揚,卻又筆鋒婉轉。像極了男人深藏不露的模樣。
兩人接了季南放學,三人一起回到白宅。老爺子早就張羅下人備好晚餐。見他們到齊了,立刻宣佈用餐。
白老爺子的大名,康寧早有耳聞,飯桌上難免有些拘束。而且現在身份不同,康寧作為一個即將入門的孫媳婦,心態並不輕鬆。
白老爺子那是什麼樣兒的人物,對於她的拘謹和緊張都看在眼裡。不僅收斂了自身強大的氣場,還溫聲詢問,又特意關心了幾句康寧的父母。言語間極盡和藹,全然不似一個上位者的姿態。
康寧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爺孫倆興致都很不錯,兩人一人一杯酒,氣氛一時間很是和樂。康寧也完全放開了,低頭和季南互動。
季崇嚴一面同老爺子交談,時不時還抽空看康寧兩眼。這動作落老爺子眼裡,多多少少變了幾分味兒。小崽子知道心疼人了,這人還沒進門,就已經如此緊張了。
飯後,老爺子留他們在白宅過夜。季崇嚴想著明天還有事兒,便推說改天再來。
老爺子把他們送到院門口,和季崇嚴站在大鐵門旁說話。康寧摟著季南坐在車裡,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