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受邀而來的賓客群裡一片片難以置信的夾雜怒意的大吼咆哮此起彼伏,有的甚至對伴侶直接開弓,名為背叛的樂章奏響。
“好了。”傷疤的聲音蓋過所有人:“若想這些照不流傳於世的話,簡單,掏錢消災。”
“無恥之徒!”人群裡,一道小小的嘀咕傳出,恰巧被傷疤聽了個正著,旋即,他淡淡一笑,拿出槍,扣下扳機射擊。
“噢!噢!”
賓客群面面相覷,隨後緩緩散開,露出剛剛嘀咕的人,他撫腿哀嚎,不知何時,話一出口就捱到尖銳鉛彈,疼痛不已。
“話多的老雜狗。”傷疤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麼,各位先生,漂亮夫人的性感照也過目了,現在我再問一遍,你們肯不肯掏?名和利,譏諷和沒面子,選哪個?”
男賓客徘徊,女賓客彷徨。
某個有望在年底擔任參議的中年謝頂男眼底掠過狠色,瞪了瞪他的妻子:“我掏。”
有氣無力的瘦小老頭:“我也掏!”
見到有這麼多綠色冤大頭表率,剩下的那數十人也只能妥協,紛紛明智地決定掏錢來消災,畢竟明早這些醜聞上熱搜條目的話,也是沒那臉見人了。
“諸位的慷慨解囊,我就在這一一謝過,平均每位百萬起,來人,刷卡。”傷疤把嬰兒還給龐克,拿槍朝天花板鳴了三響。
117,沒得談。
“好了,時間不能停留,合作愉快,後會有期,諸位。”傷疤從沙發上坐起來,環顧四周圍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社會名流,笑了笑,他們都在剛剛支付了幾百乃至上千萬的美金,無異於割肉。忽然,在他要轉身的時候,眼角掃到離自己六十米遠坐在輪椅上的雍容華貴的老太太,他想了想,過去蹲在她面前,仔細地盯著其看了足足五分鐘。
“她是我母親,雙目失明耳朵失聰,有什麼地方得罪您了?”老太太旁邊,推著她的金色頭髮青年謹小慎微,他甚至不敢直視傷疤的眼睛,覺得很可怕。
傷疤聞言,和善的又是微微一笑,親吻老太太的手,站起身,在那個金髮青年畏懼的視線中,沿著來時的方向緩緩走回去,與隊長擦肩而過。
“留下那嬰兒和老太太。”
隊長點點頭,待得傷疤完全消失在黑暗長廊後,抬起手,各個方位早已準備就緒的殺手不約而同地舉槍,頓時,場面混亂,各種各樣或不滿或憤怒的指責。
“你幹什麼?我們已經給錢了!”
“別殺我,你們是不是還嫌不夠,我追加!我追加!”
“翻臉不認人,一群背信棄義的混賬。”
龐克一個大男人淚奔絕望,抱緊兒子,他沒想到自己家裡好端端的舞會竟然會變成這樣,哈杜大廈完了,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傷疤,妻子也跪在後邊,生無可戀。
“砰!”
“砰!”
“砰!”
……
黑夜的洛杉磯上空猶如鍍了一層藍膜,月牙漂浮,萬燈閃爍。大廈外,湯姆覺得今天一整天特不順,本來除他這裡還停了四輛福特出租,每個司機包括他皆是炯炯有神,雪亮,廢話,計程車司機這行講究的僅僅三個字:快、準、狠,誰見到客人第一個衝上去逮到拉上車門絕塵而去,誰便能獲得公司的豐厚報酬,現在,風中孤寂,三輛計程車司機早已載客離去,只有他還杵在原地,怨就怨反應慢一拍,遲鈍。
“篤篤。”
聽到有人下梯,湯姆條件反射的抬頭,衝梯上那道佝僂的人影招招手,指指車子,示意尚還有空餘,可不能再攪黃了,不然明天就得餓肚子。
“這麼晚你也夠可憐,唉唉,我等人,不乘車。”傷疤遺憾的晃晃頭。
“哦。”湯姆沮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