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別害怕,路上我是不會揍你的。”
調令的內容很簡單,鍾冕調到北海第一監獄擔任獄警,普通的一名獄警,沒有任何的官職。
看到調令的內容後,鍾冕的臉色劇變,不再是之前的憤怒,流露出的是深深恐懼,就像是一個大學內擔任院長的教授,突然調動你到一間縣城內的普通小學擔任體育老師一樣。完全將你所擁有的一切剝奪,讓你一切迴歸到原點,甚至是原點外的負數。
“走吧,老鍾。”張世東開啟後門的車門,示意鍾冕可以上車了。
“我……”鍾冕還想說什麼,張世東手指了指調令:“如果你不想在這裡鬧的不可開交,還是主動點。”
“怎麼,你想要跟我動手?”鍾冕哼了一聲,臉上帶著狠辣之色。
嘭!
兩道身影戰在一處,張世東是毫不猶豫的動手,鍾冕是毫不猶豫的還手,都是在生死戰場上下來的,鍾冕也不是省油燈,身手丟了一些,沒有丟掉反抗的勇氣。
力量的絕對優勢,在身體接觸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單挑無敵的速戰速決,力量的壓制讓鍾冕初一接觸就全面崩潰,手臂更擋了一下來自張世東的手臂橫砸,骨頭和肌肉的疼痛讓他身子直接栽倒,接連的幾下攻擊連續而發,鍾冕嘭的撞在車子上,吐了一大口鮮血,神色萎靡的坐在地上。
跟隨著鍾冕而來的九十九處成員,見到此情此景剛要圍過來動手,整隊剛剛離開小足球場的四百餘人回來了,身上那股子氣勢讓明知結果的林子強都不禁肝顫,別真的鬧出什麼群體事件。省裡參加這次表彰大會剛剛出了一口氣的領導們,紛紛皺眉。
“這是命令。”張世東又拿出了第二份的命令。
對於九十九處的所有人員來說,命令,是最高指令,在印有特殊辨識符號的命令面前,任何人的命令都要為書面指令讓路,這些人在接受培訓的時候就曾經得到了最高等級的指示,人的命令在書面命令面前沒有效用,而能夠發出書面指令的,唯有那麼幾個人。
“鍾冕,你要違抗命令嗎?”
你要違抗命令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無形的枷鎖,牢牢的鎖住了鍾冕所有反抗的心理,抹掉嘴角的鮮血,接過了那一紙命令,看了一眼周遭,垂下眼皮,上車,沉默的接受了現實。
……………………
北海第一監獄。
鍾冕所有的手續在他到來之時全部辦好,穿著獄警的制服,走在監區,一天,兩天,三天……
與普通的獄警一樣,每天重複著並不精彩的生活,規律到兩點一線,每個月開著與其他獄警一樣的工資獎金,所有的待遇都一樣,所有的生活也都一樣,與其他的人沒有任何分別,有專門的宿舍居住,吃喝一切都與普通獄警一樣。
害怕的一切沒有發生,除了調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張世東也只是開車將他送到地方就離開。
枯燥,乏味,一成不變。
手中的權力轉換成為一個普通獄警的權力,幾個月後,鍾冕確認了一件事情,他,被完全的遺忘了,被徹底的遺忘在了這裡。
他以為自己很重要,實際上,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他的存在與否,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是在這裡多了一個時不時抽瘋的獄警。
幾個月的時間,鍾冕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被懲罰,是被無視,被你認為那些覺得你很重要的人無視,在無盡的平凡枯燥乏味中慢慢的煎熬,沒人聯絡你,沒人在乎你,本身就是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沒有任何朋友沒有任何的人際交際圈,身上的手機被搜走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除了一年聯絡一次的家裡電話之外,竟想不起任何一個人的電話。
關於鍾冕的一切,都形成了匯總剔除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