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雯也打來了電話。通話時她沒有去阻止張世東,只是帶著關切說了一句:“自己小心些,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
幾輛警車跟在張世東那輛牧馬人的後面,閃著警燈卻沒有上前阻攔,此刻在魔都公安系統的內部也是各執己見,上面沒有任何指導性意見。幾個領導都沒有直接表態,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按照正常程式走對張世東進行拘捕?還是放任他繼續下去?
幾個掛著秉公執法好聽名頭要執行的領導,被人明確的告知,少將。我們能抓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旗幟更大,也更加正義。將軍如何?在魔都這一畝三分地觸犯了法律,也要接受制裁,他沒有任何的特權。
最終,在道理律法都不佔理的張世東,車子被攔了下來,二十多名警察分別來自市局和分局的骨幹力量,領導是一個沒現身,誰想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牢記住,誰知道張世東背後那些人會不會展開報復,沒人會站出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兩輛車子迅速的擠到了張世東車旁,四個年輕小夥下車,站在牧馬人旁邊,對著那些警察說道:“人是我們打的,你要給上面一個交代,將我們帶走。”
牧馬人啟動,撞開了一輛車子的車頭揚長而去,馬上那四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上自己車子,重新在剛剛的位置又撞了一下,然後很平靜的告訴面前的人:“要交代我們給你們一個交代,這件事不是你們能管的,得過且過大家都好,諸位的領導我想沒有一位肯出面,也沒有一位肯給你們一個明確指令吧,回去吧,大家都好,拘留我們十五天,打架鬥毆,對這三個地方發生的械鬥事件,你們也有了交代。”
很多車子在魔都前往小鎮的公路上匯聚,這一夜的譚家就如同夜風中搖曳的花朵,被一股他們根本承受不了的巨大狂風席捲,牧馬人就像是一頭鋼鐵巨獸,在小鎮裡橫穿而過,在譚家門前已經擺設了附近駐軍的前提下,依舊不管不顧的衝過去,下車後拎著一個巨大的長柄鐵錘,要比建築工人使用的那種更大更沉,直接將譚靖三兄弟的雙腿全部砸碎,其實他有很多種方法讓他們雙腿廢掉,但這種方式畫面更為慘烈,對每個人身心造成的痛苦回憶更深。
啊!
夜幕下,慘叫聲戛然而止,一個被砸碎痛苦的嚎叫後暈厥,另一個被繼續砸碎,嚎叫,暈厥,最後一個被砸,嚎叫,暈厥。
碎肉飛濺,碎骨飛濺,比直接將腿砍斷更為殘忍,畫面更加讓人無法接受。一根香腸擺在案板上,你切成片會覺得很整齊,可當你拿一個錘子在中斷直接將香腸砸斷,那畫面就顯得十分違和。
米糯糯的瘋狗部隊,蕭雨兒的精銳燒男胖男等人,譚沒了的惡犬部隊,幾乎是盡數出動,身上車上都沒有帶武器,他們現在的身份是良民,良民就有能力用推搡的方式阻礙一些人進來阻擋張世東。
掄起常人舉起都費勁的大鐵錘,在已經無限恐懼的譚家人面前,一錘子砸在大門上,連續掄起直到大門成廢墟,老太太帶著譚家人走了出來,他們沒有地方可以躲,也沒有地方能躲,三個主心骨都被摧殘成那個模樣,爺們在外面都遭了罪,娘們至少需要站在那裡的勇氣。
老太太拄著柺杖,雙手疊在一起,柺杖居於身前正中心,兩旁幾個哭如淚人的攙扶下,老太太依舊保持著鎮定,風風雨雨近九十載,經歷了那戰火硝煙的歲月,在半個多世紀的動盪中,始終不曾倒下,始終迎風傲雪的站立著,今日,當她看到老宅被摧毀時,能做的就是站在祖宗牌位陳列的祠堂,用身軀保住身後的東西。
張世東將錘子扔在一邊,啟動牧馬人,以車子強大的動力性和堅固性,在譚家老宅內橫衝直撞,牆壁和立柱阻擋不了車子的放縱,諾大一個老宅,在車子的重灌下漸漸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