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還搞得那麼客氣。那好;我們在酒店裡等你吧。”
方曉波放下電話,拿起鑰匙出了門。
十七:奔赴榕城
轉眼間;明天就是方曉波趕赴福州的最後期限了。安靜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陪著老公。
方曉波雖有滿腹的心事;但表面上仍強裝歡笑。安靜是個心慈軟弱的人。如果他在這時候流露出不開心;只怕會引起安靜的傷感。
其實安靜也是在刻意地掩藏著自己的情緒。今後兩人就要長期分隔兩地了;每月只有兩三天夫妻團聚的日子;她又怎麼高興得起來?已經有十幾天;他們都沒有享受過夫妻生活的樂趣了。自從那個噩夢發生後;老公就一直疲而不舉。
不知道;老公的病好了沒有?安靜心裡暗想。久旱的土地;在焦渴地等待著一場暢快淋漓的甘霖。安靜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齡;她多麼希望老公能像以前那樣;用他溫暖的臂彎把緊緊地摟在懷中;以他雄性的力量征服她的每一寸肌膚;瘋狂恣意地侵佔著她的身體。
可是;老公卻始終沒有流露出求歡的任何意思。
難道;他真的要從此成為廢人了嗎?難道;她將要忍受一生的寂寞;坐等紅顏枯老嗎?
“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這十幾天來;她每每一入夜;心裡就如貓兒抓了一般;坐立不安。身邊明明睡著一個大活人;卻又無法滿足自己的索需。但至少;還可以聞到他的氣息;還可以在睡覺時摟抱著他。今後;老公更要遠離了自己;那又將度過怎樣的一個個漫漫的長夜?
安靜的思緒百轉千回。想著想著;竟不禁面紅耳赤。呼吸不均。
方曉波看出了妻子的異樣。夫妻五年了;總會有一定的默契。他又何嘗不想呢。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歡用生殖器的堅挺和持久來向自己的女人證明自己的強大。可是;他證明得了麼?他的身體;猶如一口深不可測的古井;就算投進一個巨大的石塊;也絲毫看不見它盪漾起一絲波紋。
他偷偷地諮詢過性學專家;買過很多助長男性威風的藥丸;卻始終不見任何效果。他覺得自己愧對妻子;每每看到妻子眼神裡流露出焦灼期盼的目光時,他只有假裝不見。除了假裝;他能怎麼做呢?
現在;他將要遠離妻子;雖然心裡有些傷感。但他對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每當他讀出妻子身體的焦渴;內心總是萬分煎熬。甚至;有時候想;如果自己將無法治癒;他會要求妻子和他離婚。雖然;他知道;他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他。
就這樣兩人默默地坐著;看著電視。一整天;兩人竟然呆在家裡沒有說幾句話。
第二天一大早;方曉波就急著趕去飛機場。安靜想要陪他去;方曉波阻止了她。
安靜不禁泫然欲淚。有很多話想說;但到嘴時;全都變成了一句:在外要保重身體。
方曉波笑著點了點頭。柔聲地說:”你也要保重身體。”
拿起手提箱;正準備走。又回過頭來:”要不;你辭職吧;先回孃家或者回我老家住。”
安靜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眼淚掉了下來。聽到他這樣說;破涕一笑:”我辭職了;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還完房貸啊?到處都要用錢。你一個人的工資要養這麼多人怎麼養得活?”
方曉波暗恨自己的無能。但妻子一人在家;他又放心不下。
“那要不;讓爸媽帶雯雯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吧。”
“我早就說過了;爸媽不願來。說住城裡不習慣;雯雯倒想來;可我沒空帶她。”
“那怎麼辦;我有點不放心!”
“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快走吧;等一下趕不上飛機了。”安靜一邊說著;一邊推他出門。
關上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