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搜神所述皆是假的,卻不想越走越遠,怎麼幾年下來,還看不透其中關鍵所在?”
“你到底是個什麼妖怪?”和尚冷凝了眼,銳利的像是刀。
“怎麼?想降妖?”我不可置否地挑挑眉,淺道,“初曉你都打不過,還想與我拼個什麼?”
指尖引質而來,一點星火落在子折夏的屍身上,霎時燃成了大火,隔絕所在,單單隻燒灼了她的身體,並未綿延其它,於是畫面就有了那麼幾分詭異。
和尚大退而走,臉色煞白,盯著我看的眼,已是血絲布滿,額上的青筋扭曲出來,真有幾分蓄勢待發的意味。
“他會動手麼?”宋刑問。
“不會。”連初曉道。
“和尚,不至於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做至於此罷?何況,她也沒有死,若是你想念著她,念著我也是可以的。”
“湊,折夏你是在玩火啊,挑逗一個和尚,嘖嘖,真牛!”
“蠢。”連初曉輕言嘲諷。
“你怎麼老是護著她!”宋刑不服氣,換做兩人實打實地面對面,怕是早就打了起來。
聽她說及‘蠢’字,我想起阿姊,心念懨懨,對和尚道,“與你玩笑,莫做了真,晚上你小心一點,此處沒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我試探他而已,不知他為何如此在意折夏,而且折夏的名字也很奇怪,當年那個斷言的道士也沒見過。宋刑,回到建康城,這些事你去調查。”
“不幫我麼?”
宋刑嬌氣了語調,讓我背脊裡一寒,她真的是鬧起來能鬧,纏起來也能纏!
“姑奶奶,能不能正常是說話?”
“不…能……”
我無奈,索性不管她,指尖引法,勾出堂內一個土罐將折夏的骨灰裝好,坐在了廊下。
瀰漫的桃花香中,仍有殘餘的焚燒氣息,想想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眼前去了,論是誰也無法輕易接受的。
“和尚,是不是領你出門的道士讓你特別在意了折夏?”
和尚沒有說話,轉身往外走。
“那你下次見到他,記得告訴他,我,子折夏,時隔六百六十六年,終將討還他當年予我的一切。”
“六百六十六年?”和尚停駐,沒有轉身。
“六百六十六年,還會有很多個六百六十六年,和尚,我還會一個一個殺了自己下去,你能阻止我麼?”
“我沒那本事,你,好自為之。”和尚肩頭抖了抖,拖著頹敗的步子走了出去。
“和尚還有脾氣。”宋刑不屑道。
“他是個通透的人。”
籬笆外繞進了一個青年男子,他的頭髮頎長,直順地落在了腰下,身著寬大的鳳紋袍,鳳眼細長,鼻停削直,薄唇刀鋒一般地抿直。
“外面探查好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是啊,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長琴這個人,與闕伯臺還有牽繫,何況他還是將我從冷寂淵帶出來的人,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今晚莊子裡的夜會你參加麼?”
“那可是為你準備的,我才不要去。”長琴鳳眼一挑地斜道,“此處的事處理完了,我就要走了。”
“去何處?”
雖然知曉遲早會與他分開,終究還是有些離別的悵然。
“我以前答應過應龍要陪它四處遊歷,送你到這裡,全算作你帶應龍出冷寂淵的報答,你我,兩不相欠。”
“好。”
我望著他眉目清晰的臉,不知怎就想起了秦時歡。
冷寂淵,冷寂淵……
我終於擺脫了它,六百六十六年,終於可以再行人世。
☆、卷二百年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