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那葡萄樹呢?難道是摘葡萄送給牛郎織女嗎?」
衛長纓笑得腹痛,道:「阿郎,要在葡萄樹下才能聽到牛郎織女說悄悄話。」
李星迴更不解了,道:「為什麼要在葡萄樹下才能聽到?在別的樹下不能聽到嗎?」
頓時衛長纓和小珠同時嘆氣一聲。
「阿郎,傳說就是這樣的,你問為什麼不是其他樹,那我也不知道。傳說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地相傳,而被我們記住了,然後又傳給下一代。」
「好吧。」李星迴終於無可奈何。
已經快四更天,眾人各去歇息,等五更時衛長纓醒來,身畔卻不見李星迴。
衛長纓趕緊起身,開了門,只見李星迴躺在院子裡的桃樹下睡著了。
「阿郎,你怎麼在這裡睡?」衛長纓伸手去推他。
他的臉上滿是涼涼的露水,被衛長纓一推就睜開眼,他趕緊起身道:「長纓,我確定過了,桃樹下聽不到牛郎織女說悄悄話,還有樟樹不行,梧桐樹也不行。」
「你傻呀!你還真去聽呀!你不會在每棵樹下都睡過了吧?」衛長纓笑得伸手打了他一下。
「我就好奇牛郎織女會說什麼嘛!明年,我們種上幾棵葡萄樹,到時咱倆一起聽牛郎織女說話。」
也只有李星迴會把傳說當真,他真是純真得到傻。
衛長纓打來水讓李星迴洗漱,也差不多是時候去上朝。
今日朝上沒什麼事,也就是提了昨夜「鬥巧賽」的盛事,引人文武百官對昭元帝高呼「國泰民安,大興之世」。
因此提議,趁過幾日中元節之際,邀請京畿知名大德法師舉辦水陸法會,超度數千年橫死之亡魂怨靈。
昭元帝准奏後退朝,照例留下李星迴。
兩人去御馬苑,這裡全部是各國贈送給昭元帝的寶馬,下朝後,昭元帝會來這裡騎半個時辰的馬。
但今日昭元帝似乎沒有騎馬的興趣,將周邊的禁軍全部遣退,只留下檀沖。
他遙望著天空,天空里正飛過一行大雁。
李星迴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一行大雁向城外的青山飛翔,它們在天空中排列整齊,而頭雁就好像是行軍打仗的將領,指引著它們方向。
「寒露雁南飛,菊花開。」
「八月雁門開,雁兒腳下帶霜來。」
昭元帝吟了兩句,忽然他轉頭看李星迴,意味深長地道:」每年寒露後,大雁就要飛向更溫暖的南方,我們這裡已不再適合大雁生存。「
李星迴點頭稱是。
「所以,雄鷹該要往北飛了。」昭元帝笑道。
頓時李星迴愣住,原來昭元帝已經獲悉北狄的動變,可昭元帝是如何知曉的?是赤骨說的?
不是,不可能是赤骨。
昭元帝笑了笑,道:「不用懷疑,是清玉公主,她派人星夜趕回京畿告知朕,她說你不肯離開京畿,讓朕勸你回北狄。李星迴,回北狄吧,大草原才是你展翅的天空。」
李星迴腦中有無數個想法,但最終變成一個念頭,他單膝跪下,道:「陛下,臣不打算回北狄,臣願意留在京畿,在中原終老。」
昭元帝扶起他,道:」那倒不必,回北狄是你的使命。」
「抱歉,陛下,臣真的不願意回北狄,臣的養馬場,和長纓的繡坊都才走上正軌,臣和長纓都捨不得放棄。」
「哈哈,北狄的大單於的位置難道不值一個養馬場和一個繡坊嗎?」昭元帝大笑。
「陛下,臣心意已定,願終老中原。」
昭元帝沒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李星迴趕緊告退。
檀沖遠遠地凝視昭元帝,這個距離聽不到昭元帝和李星迴的談話,但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