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倦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後頸。
他疼得難以再顧其他,掙紮了好幾下,卻都掙扎不開,眼前嗡嗡發著黑。
這酷刑一般的齧咬結束,寧倦輕輕吻過他的傷處,破碎的聲音低低的、壓抑著在他耳邊響起。
恍惚中陸清則覺得那聲音裡似乎帶有絲顫抖的泣音,卻很不分明,更像是錯覺。
他說:「陸懷雪,我恨死你了。」
……果然在恨他嗎?
陸清則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筋疲力盡地蹙著眉尖,半昏半睡地失去了意識。
察覺到陸清則昏睡了過去,寧倦才稍微冷靜下來,翻開他的衣領,看了眼他脖頸後那個深深的齒痕,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滿足感,嘴角勾了一下,擁著陸清則躺下來,嗅著他的氣息,疲倦地閉上了眼。
這是三年來,頭一次不需要用藥的睡眠。
作者有話要說:
審核,請放過我,我真的啥也沒寫,謝謝謝謝。
陸清則:你是瘋狗嗎?
寧倦:你才知道嗎?
就算很生氣,也捨不得咬傷老婆的狗勾!
第七十六章
昏睡過去之前,陸清則的情緒起伏極大,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卻挺好,以往冷冰冰的手足都被揣進一個溫暖的懷裡,於是這一覺安安穩穩的,像水中漂浮不定的浮萍忽然抓到了根。
等醒來的時候,精神已經恢復許多了。
長順依舊守在外頭,聽到聲音,抬起頭,就看到陸清則挑開床幔走了出來。
「陸大人,您醒了,」長順不敢多看,垂下視線,「要不要先用午膳?」
既然已經被寧倦發現了,現在想要逃走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陸清則身上沒什麼力氣,虛弱地點了下頭,等著長順讓人送午膳上來的時候,稍作了番洗漱,坐下來慢慢喝粥。
長順看他臉色清清冷冷的,一看心情就不甚好,猶豫了一下,便把到口的話嚥了下去。
陸大人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他若是替陛下說好話,按著陸大人的脾氣,並不會有什麼用,反倒會讓陸大人連他的話也不想聽了。
吃完飯,陸清則感覺恢復點力氣了,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角:「我要見陛下。」
錢明明現在還不知道在北鎮撫司哪個牢裡蹲著,他實在沒法再安穩地坐著。
長順連忙笑道:「陛下怕吵著您,正在書房裡批奏本,您隨我來。」
陸清則沒說話,隨意撿了件外袍披上,跟著長順往外走。
昨日醒來時,正好撞上寧倦發瘋,來不及觀察,今日他才發現,這裡似乎不是乾清宮,也不是他熟知的其他宮殿。
院子裡栽著許多梅花,清香在空氣裡碰撞浮動著。
書房就在西邊旁側的耳房裡,陸清則跨進去時,正見著幾個宮人從裡面抬著一塊匾額出來,因匾額是側對著他的,便沒有看清上面提的什麼字。
寧倦正在書房中,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陸清則心裡哦了聲,皇帝陛下親賜墨寶,不知道是哪位寵臣的榮幸。
寧倦一抬頭,便見到陸清則裹著件外袍走了進來,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平時沒什麼血色的唇瓣紅得厲害,眉宇深蹙,眸光瀲灩。
大概陸清則也沒發覺,那件外袍是他的,寬大得很,籠著陸清則,空蕩蕩的。
他的眸色深了深,揮退了其餘人,望著陸清則沒吭聲。
完全成熟的皇帝陛下僅僅是站在那兒,也隱約散發著冷漠威儀。
跟昨晚那隻瘋狗不是他似的。
陸清則面對著這個長大的寧倦,有些說不上的彆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寧倦探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