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好久沒聽到寧倦這麼叫自己了。
尤其是在兩人間氣氛曖昧難明的時候。
他不太自在地偏了偏頭,眼睫顫抖:「……別這麼叫我。」
寧倦伸手,強硬地把他的臉扭過來:「不許躲。」
陸清則被迫直視他,與那雙漆黑的眼眸再次対上。
寧倦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絲毫不掩飾眼底的灼熱。
「老師,接受我,就要直視我対你的全部慾望。」
作者有話要說:
寧倦:逐漸意識到在某些時刻叫老師效果更好。
一個(?)引發的血案
第八十八章
陸清則失語了好半晌。
「直視慾望」這種事,對於他而言,實在是有點太超過了。
他自身的慾望很淺薄,但寧倦對他的慾望……直白、熱烈、滾燙,強烈的渴求,每每碰觸到,就像一團烈火,會將他靜寂如冰雪的平靜融化掉。
陸清則兩輩子壓著情緒太久,總覺得自己從靈魂到身體都是枯朽的。
但寧倦像是為他枯朽的生機裡,注入了勃勃的旺盛生命力。
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是很喜歡的。
誰會不喜歡這樣富有生機的烈火呢?
況且他都答應了。
所以到最後,陸清則還是沒把寧倦趕走,勉強允許了皇帝陛下的陪睡服務。
不過陸清則還病歪歪的,寧倦就算下得去口,也捨不得對他做什麼。
陸清則的風寒沒好全,今晚還要喝藥,徐恕往藥中添了些安眠的成分,喝完他就有些睏乏,沒多久就沒心沒肺地睡過去了,獨留皇帝陛下盯著他煎熬。
到最後,還是沒忍住上嘴,在陸清則難以注意到的脖頸上啃了幾口,才心滿意足地抱著人睡了。
隔日,早朝恢復。
與此同時,蜀王半夜被錦衣衛抓走的訊息不脛而走,席捲了整個京城。
最受震動的是來京的幾位藩王,其次是韃靼使團。
崇安帝在位時,見這麼個玩意都能登上皇位,各地藩王不少起了異心,深感自己上也行,心懷叵測屯養私兵者不在少數,只是因著史大將軍和衛鶴榮,才沒敢妄動。
後面新皇嶄露頭角,鋒芒畢露,這群猶豫來猶豫去,最後也沒敢動手的才多半歇了火。
這幾年錦衣衛四處行動,幾乎遍佈天下,皇帝三番兩次削藩,現在又聽聞聽聞寧琮的訊息,來京城祝壽的幾個藩王心頭惶惶,緊張不已,生怕刀子會落到自己頭上,心驚膽戰得坐臥不安,在王府裡來回踱步,等著新訊息。
好在很快,就打聽到了寧琮被抓走的原因。
寧琮意圖行刺陛下,人贓並獲,刺客招供,證據充足。
幾個藩王詫異了一陣,心很快就落回了肚子裡,同時舒了口氣。
寧琮那蠢貨自個兒找死,和他們可沒關係。
但同時也心悸不已。
新帝登基之後,他們沒再進過京,當初除了與崇安帝血脈相近的蜀王和靖王,其餘人都被衛鶴榮一力壓下,言閹黨之亂尚未清除,不便進京。
之後幾年,也都沒機會再進京城。
此次祝壽,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今的陛下。
當真是龍章鳳姿,與崇安帝全然沒有相似的地方。
如今的陛下如此厲害,果然還是……安分老實點好些,如寧琮那般的下場,沒人想要體會。
與其他幾個暗自慶幸的藩王相比,寧璟倒是有些詫異。
下屬來回稟時,他正坐在湖心亭中,不緊不慢地煮了壺茶,撫了撫拇指上的玉扳指:「寧琮,兩次行刺?」
下屬跪在亭外,低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