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我問。
“帶你去一個地方。”溫少賢一臉認真。
我正在愣神的工夫,溫少賢拖起我的手便往外走。
“上哪去?”我見溫少賢真的要將我拉出門口了才想著張口問道。
溫少賢頭也未回地說:“為了避免你一直像這樣瘋瘋癲癲到下週,所以,現在就去見他吧。”
“見誰?”這兩個字我是用喊的。
“我爺爺。”溫少賢語氣依舊沉穩,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忙伸手扣住門框,“不了不了,今天這麼晚了,老人家應該很早就睡了。”
溫少賢回頭冷著臉望著我這副慫樣,依然板著臉求證,“真的不去了?”
我嚥了口口水,“嗯,真的不去。”
溫少賢這才換上笑意,“膽小鬼。”
我鬆了口氣,衝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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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少賢這幾天似乎不太忙,除了偶爾晚飯不在我這裡吃,其餘時間幾乎都在我這裡渡過。
這天中午吃好飯,等我收拾完廚房,溫少賢正靠在我的飄窗上打著電話,手上還拖著本書。
雖然我們如此明朗地交往著,可是我與溫少賢之間怎麼樣也找不到屬於熱戀情侶間的隨意,更多的時候我是不太敢主動靠近他的。溫少賢離開床鋪是一個極其被動的人,而我呢?永遠都是在原地等著別人走向我,所以我們的關係才會發展了三年還發展得平淡乏味。
抱著為我們平淡關係做一份努力的心態,我便往溫少賢靠了過去。等我叼著個蘋果剛擠到了溫少賢的邊上的時候,他正好講完電話。於是,我大膽伸手把他的書拿開然後厚著臉皮地擠進了他的懷裡。
其實我這麼做不為別的,我只是希望除了在床上,我們也可以像普通戀人一樣,可以親密,可以談天,可以大家都不說話而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也不覺得尷尬,我覺得那樣才是真正的戀愛。
介於我鮮少如此主動,溫少賢身體先是一僵,而後才抬手將我圈在懷裡,我這才滿意地將後背靠在溫少賢的胸膛上很悠閒地咬著蘋果。
我正想咬第二口的時候,溫少賢竟然伸手接了過去,然後很自然地也送到自己口邊咬了一口。
我微微一怔,之後說:“那個……我吃了兩口了。”
溫少賢又塞回我手中,“怎麼了?”
我拿著蘋果認真在想:難道說少爺潔癖康復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分鐘,溫少賢一直在跟我咬著同一個蘋果,大家都沒有說話,突然間,我心頭有一種神秘的情緒在充盈,加速在膨脹,而且我閉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有微風徐徐,鳥語花香,甚至是潺潺流水聲,天地萬物都以一個柔和的姿態在我身旁招展,我的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愜意與喜悅。
要說,這是戀愛的感覺,我基本上不反對。
這是我認識溫少賢之後的三年間,也是離開薛子寧之後頭一回有一種戀愛了的感受。
等我們兩人合力將蘋果消滅之後,我拿著蘋果核向垃圾桶遠距離發射,結果失敗,但是我也沒想著走過去撿起來重新扔垃圾桶裡,可是我身後的潔癖外加強迫症患者不樂意了,他說:“去,撿起來重新扔了。”
我只是懶洋洋地說“好”,人卻並沒有動彈。
溫少賢見我沒動,又推了我一把,“快去。”
“等會兒的,馬上。”說完之後,我依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一動也沒動,溫少賢忍了幾秒,終於還是扔不住走過去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我忍不住在心裡竊喜,看吧,少爺其實也是需要調|教的,以往我似乎全都用錯了方法。我覺得下一步訓練他給我做個飯什麼的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