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令熱情邀請甘寧上座主位,甘寧連連擺手退拒道:“哪有客人上座主位的道理,明府為一縣之主,當盡地主之宜,還是您上座。”
縣令與他互相推讓了幾下,才點頭道:“既然道長有命,那本縣就不再推辭了,也請道長坐客位上首。”
兩人微笑著安然入桌。
俞伯亭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老爹請出來,本來答應了今天晚上共聚晚宴,但老頭沒見過什麼世面,怕他在酒桌上失態,攪擾了道長和父親的雅興。
誰知劉縣令主動開口:“賢婿,聽豔秋講你父今日來縣城探望,何不請他出來參與酒宴。”
“這……”俞伯亭道:“我父乃鄉下耕農,上不了檯面,還是……”
甘寧料想這俞伯亭的父親定是今天早上用馬車載他們一程的老者,雖然不比劉縣令儒雅貴氣,但勝在樸實而醇厚。
他站起來也說道:“今日清晨我來縣城,路上碰到一位老者搭乘了一程馬車,相談甚歡,據他說他的長子是本縣的商會會長,莫非就是尊父?”
俞伯亭大喜:“原來竟有如此緣分,看來道長救犬子乃是天數!”
甘寧笑曰:“那何不請出尊父,大家相談暢飲。”
雞娃也被請到了花廳裡,看到師弟安坐在酒宴上首,撅起嘴巴表示很委屈。
但劉縣令和俞大官人尊甘寧而敬其身邊人,熱情地邀請他入座用餐,讓這個小孩子的自尊心也稍稍得到了滿足。
“快請小道長入座。”
甘寧也眯著眼睛向他示意了一下面前案几上的酒肉,表示你今天可以放開大吃大喝。”
雞娃看見面前的醬牛肉和醬驢肉,都切成了薄薄的肉片,色澤鮮紅又泛著油光,不禁忘了委屈,饞蟲勾出哈喇子直流。
若不是看在酒宴如此正式,所有人都沒有動筷子,為了不給師兄在如此場合裡丟臉,他強行地忍住了撲上去大吃一頓的衝動。
很快俞伯亭的父親也來了,被俞伯亭引到了右上首,這位鄉下的老農對於大人物有種天然的畏懼,即使自己的兒女親家是當朝的縣令,也不免畏手畏腳。至於他對面坐的道士是誰,也不敢多看,只是感覺面熟。
縣令對親家倒很親和,不像是裝出來的屈尊降貴:“親家,好久不見了,你看上去還是那模樣,我倒是有些老了。”
“唉,好久不見,縣尊日理萬機,自是操勞,不似我每天數著日頭過活,沒什麼事。”
甘寧在對面挺腰坐起,向俞老頭端起酒杯敬來:“俞老丈,我們又見面了,今日清晨幸得老丈載我師兄弟一程,貧道在這裡敬你一杯。”
俞老頭看到熟人,沒有想到將自己孫兒救出邪祟之手的高人,竟然是今日早上的小道士,不禁笑逐顏開,侷促的心理瞬間放下大半,連忙從案几前站起來說道:“道長說的哪裡話,今日你救下孫兒,是老夫的恩人,哪有讓你敬酒的道理。”
“既然如此,貧道與老丈同飲。”
劉縣令也舉起酒杯:“來,今日家宴,大家都隨意,該吃吃,該喝喝,一醉方休。”
甘寧確實很隨意,俞伯亭家的酒味道不錯但很上頭,他喝了幾杯便感覺耳紅眼熱。
坐在他下首的雞娃更隨意,用手指捏著肉大口大口吃喝,有侍女來倒酒的時候,他才端起酒杯大喝兩口。
酒席半酣之際,俞伯亭眼看時機到了,主動端著酒湊到甘寧跟前:“道長救犬子性命,伯亭感激不敬,願意大力回報。特地送上兩隻玉瓶,以表拳拳之心。”
這兩隻玉瓶是他花大價錢氣從洛都的古玩市場上買來的,據說這玉器上還殘留著古仙人留下來的靈氣,修道之人不是都喜歡這類玉器嗎?
甘寧看了看這兩隻玉瓶,倒是挺漂亮的,肯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