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僧人身軀稍顯瘦弱,面帶慈祥,與大腹便便滿臉奸饞的斛斯銀形成了鮮明對比,正是那死去的明覺方丈的軀體。
但當明覺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裡繚繞著黑氣。
斛斯銀小心翼翼地跪在他面前說道:“大仙,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辦妥了。”
“不錯,等本尊渡劫成功之後,你就帶著你的財物到別的地方隱居,只要帶著本尊的神像,無論有什麼大災大難,都能保你平安無事。”
“多謝大仙,斛斯銀感激不盡。”
這妖魔突然說道:“身為寺廟主持,竟連自己的錢財都看照不住,昨夜有小賊到你的房間裡偷錢了。”
斛斯銀眉頭一皺,心想定然是哪個膽大包天的門客趁自己不在溜進去,自己藏錢的地方也只有他們知道。
妖魔又道:“不過不必在意,只要本尊渡過大劫,天下再多的錢也任你取用。”
這妖怪給他畫了一通大餅之後,又把斛斯銀給趕了出來。
躲在地下遠處偷聽的王魍瑟瑟發抖,心想這妖怪對金鐵的感知也太敏銳了,偷了錢的事它須臾之間就能知道,連忙跑到地底下甘寧所在的方位報告。
甘寧正跪在地上雙手託著地磚等待天亮黑,王魍的鬼面突然從磚面上浮出,就像是在磚面上刻了一個鬼。
“主人,主人,從外面將兵器透過遁地運進來的辦法不太好,屬下昨天偷了一些金珠都被那妖怪發現了。”
甘寧問道:“此話怎講?”
“將兵器運送到這裡固然能夠混水摸魚,隱藏在眾多短兵之中,但從遠處運進來的過程還是會被發現,以屬下愚見,不如就用我和趙魎的鞘翅刀,飛僵翅膀做的刀也是很鋒利的。”
甘寧細細思索了片刻,這羽翼刀是築基期飛僵的身上掉下來的,如何能傷得了金丹大圓滿妖魔?不過此事需要隱秘而不是蠻幹,既然有可能被發現,那就把不確定因素消除。
兵器可以不拿過來,但是玉牌必須去拿,那是目前唯一能對妖魔造成傷害的手段。
他點點頭說道:“好,就用你們兩人的鞘翅刀,不過你還得幫我偷一件東西。”
王魍的頭腦一陣眩暈,還要去偷啊,那色魔和尚已經有防備了。
“這次去偷的是毒龍涎,把那玩意兒拿過來,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儘快離這寺廟遠遠的。”
“好,主人,我今晚就去辦。”
夜幕再次降臨下來,這已經是來到洛京的第三個夜晚,甘寧估摸這個月的雲市是逛不成了,只有等著剷除這妖魔之後下個月去逛。
他趁著後半夜身後的信徒們都開始打盹,使用遁地符從地底下鑽了出去。
一名信徒恍惚中醒來,看到跪在自己前方那人沒了蹤影,頓時大驚小怪地提醒高晏子:“哎,你兄弟跪不下去,偷溜了。”
高晏子豪不客氣地懟他:“什麼偷溜了,是去上大號了,你管這麼寬幹什麼?不上大號拉你面前?你是能聞啊,還是能吃啊?”
這信徒毫無反擊之力,只能連著說道:“呸呸呸,在菩薩面前說這些,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高晏子心說老子早就辟穀了都不覺得俗,你一個大俗人俗什麼俗?
甘寧在勸善坊外面的破屋下面挖出了包裹,從裡面取出了玉牌。
他又將王魍趙魎召喚出來,從他們手中接過兩人的兵刃羽翼刀,最後又用遁地符鑽回到了大雄寶殿的佛像前。
信徒緩緩地睜開眼,又看見那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剛剛明明沒有聽到有腳步聲從身邊經過,難道是自己跪時間長了跪得神志恍惚了?
高晏子扭頭看到甘寧出現,低聲問道:“兵器拿回來了?”
“拿到了,不過不是我們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