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魎拱手說道:“啟稟主人,敖倉已經按照主人說的辦法成功攻破,眾軍得糧一百四十萬斛,足夠他們吃到後年都吃不完,現在已經有眾多洛陽百姓到敖倉去投奔他們,整體實力進一步增強。
他們如果繼續呆在敖倉守著糧食,不主動去擴張根據地,估計幾個月後面臨的命運就只有兩個,被更強的敵人攻破城池,被更強的諸侯勸降收編,後一種結果好一點,但跟甘寧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那時候他的功德靈氣已經穩穩地握在了手裡。
“但是現在又有變化。”
“哦,什麼變化?”甘寧問道。
“西京經過李旭、郭揚之亂後,被秦牧的邊軍從西涼出發擊敗,李旭被秦牧部將斬殺,郭揚殘部則挾持了天子逃出關中,來到了洛陽。他們在洛陽得不到糧食,正準備趕製木筏順著洛水而下敖倉,準備從乞活軍手中奪走敖倉獲得糧食。”
“乞活軍?”甘寧念著這個奇怪的名字。
“這是這些洛陽百姓給自己的軍隊起的名字,乞活軍,只為活下去而戰。”
甘寧對此並不陌生,他只是奇怪這個百年之後才出現的名字,提前出現在了中原大地上。
離四個月還有很長時間,亂世的變化實在太快了,可以說是城頭變幻大王旗。
他絕對不能讓郭揚這種人攻下敖倉,如果是其它的諸侯來攻,這些乞活軍被擊敗收編也能活很長時間,他們最多是跟著新的主公賣命。
但是郭揚這種亂軍頭子相容性很差,他把敖倉攻下來最大機率的選擇是把乞活軍全部屠掉,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收編這支軍隊,關中被他和李旭搞了個月,直接被搞到人口減半,屍橫遍野。
甘寧打定了主意,對趙魎說道:“你繼續回去附身當軍師,讓他們提前出發在敖倉洛水上游三十里處打木樁沉物以阻斷河道通航,逼迫這些西涼殘兵提前登陸下船,只要在他們剛登岸未成陣型前阻擊,必然能夠將其一戰擊潰。”
趙魎不太明白,疑惑地問道:“主人,為何不能讓大家守在敖倉以逸待勞等待敵人到來呢?守城總比阻擊好打吧?”
“你別忘了這乞活軍之前還都是百姓,跟身經百戰的雍州兵相比,便是綿羊之於豺狼,雍州兵雖然數量少但善戰且勇猛,郭揚順洛水南下之前肯定承諾他們攻下敖倉就可以吃飽飯。所以只要讓他們見到敖倉的城牆,就等於讓他們見到了白花花的糧食,求生欲的激發下悍勇更勝之前十倍。”
“相反乞活軍在敖倉城內得到糧食存活下來,時日一長他們就變得安逸起來,不再進取不再勇於作戰,此消彼長之下敖倉必然會被攻克。乞活軍的目標只是求生,只要雍州軍在成外喊出城破可活的口號,他們的抵抗意志就會下降到最低點。”
“但是城破之後,他們唯一的命運就是被屠戮殆盡。”
趙魎似乎明白了一點,點點頭繼續聆聽教誨。
“所以千萬不要讓這些雍州兵看見敖倉的城牆,我讓你們提前在上游三十里的地方阻斷河道,就是這個目的。雍州兵飢腸轆轆,戰鬥力嚴重下滑,他們看不見城牆就看不見希望。河流被阻斷後,他們被迫在距離敖倉三十里的地方登岸,即使無人阻擊也會拉長行軍時間,繼而拖垮身體。乞活軍吃飽飯的同時以逸待勞阻擊,而敵軍看不見敖倉也就沒有鬥志,此消彼長之下乞活軍必然大獲全勝。”
趙魎聽罷也佩服不已,拱手讚歎道:“沒想到主人不但修行厲害,竟然還熟知人間兵法,實在是令我欽佩不已,五體投地。”
說實話趙魎這拍馬屁的本事根本沒練出來,聽起來有點生硬,也做不到潤物細無聲。
他只是淡然地點點頭說道:“我只是精通人性而已。”
他們哪裡知道甘寧上輩子乃是鍵政高手,無論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