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葵肯定地點頭,“嗯。她對你有意思。”眼中出現一點點類似憐憫的情緒,她一直懷疑夏青樹是不是有被虐狂傾向。
嘴巴張了張,眼睛瞪圓,夏青樹半晌發不出聲音。三秒鐘的靜默後,一聲劃破天際的大叫蹦出他的嘴巴:“音音喜歡我——”
推著腳踏車的人影呼嘯而去,伴隨著的是一陣類似白痴的傻笑尾音和季葵眼中更深的憐憫。
看來他把今天為什麼帶著太陽眼鏡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了。前車之鑑未遠,可以想見,這白痴離死不遠了。
“唉,可惜。”季葵低聲嘆息,如果能和他們在一個班級就好了,戲沒辦法看全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吶!
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絲毫不顧尊師重教的禮貌,也不管走道上不準奔跑的規定,製造出兩道旋風。
“啪!”厚厚的講義扔上講臺,整個高中部最嚴肅的老師陸蒙揚起一根剛毅過頭的手指頭指向最後排的學生,“夏青樹同學,身為學生會成員,你應該很清楚上課不準戴眼鏡的規定。”明明才二十五六的年紀卻總是板著一張臉部神經癱瘓似的臉,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字字鏗鏘。
“老師。”同樣剛毅的班長羅川介舉起手。
“羅川介同學有什麼問題?”
羅川介用同樣嚴肅的表情和口氣質問:“學校並沒有規定學生上課不準戴眼鏡,否則近視的同學怎麼辦?”
陸蒙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向羅川介點點頭之後道:“抱歉,這點是我口誤。我的意思是學生在上課時不能戴太陽眼鏡。”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老師在上課時也不能戴。”
如果說陸蒙是全高中部最嚴肅的老師,那麼羅川介絕對是全校最嚴肅的學生。每年的市三好肯定有他的名字,凡舉責任心強、功課好、樂於助人之類的形容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惟一的缺點好像就是面部表情貧乏,缺乏幽默感。
“那麼。”陸蒙將視線調回到一開始針對的夏青樹身上,“夏青樹同學現在請把你的太陽眼鏡摘下來,課堂可不是給你展示時尚的地方。”沒有明顯高低起伏的聲音卻顯得格外嚴厲。
“切。”夏青樹撇了撇嘴,低咒了一聲,“該死的綠毛龜。”一手努力將前額的頭髮往前拉,另一手則在“萬眾矚目”下慢吞吞地摘下眼鏡。青紫色的眼鏡片與青紫色的眼睛交相輝映,剎那間剛才還是酷得一塌糊塗的人變成眾人恥笑的物件。
他小聲嘀咕:“都是你害的。”怨怒的眼睛“眯”著同桌的“她”。
她把頭轉向窗外,嘴角扯開一段大大的弧度。娃娃臉加“黑輪”,真的很熊貓啊。眼角瞄了瞄那張形象卡通的臉,“噗嗤——咳、咳。”她連忙用咳嗽聲壓抑自己已經太明顯的笑意,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可不能失態啊。
還笑!他用“眼神”警告她,然後“冷厲”地掃過全班。
然後,在羅川介的提議下,那一週夏青樹以“特殊原因”被允許上課戴太陽眼鏡。而那“不小心跌傷”的部位也得以在還算平靜的條件下痊癒。
只是在第二週夏青樹像是戴墨鏡戴上癮了,居然換了另一副黑漆漆的。
起因是他死皮賴臉地追問笑音是否對他有意思,被煩到快發瘋的笑音再度揮出兩記重拳,“見鬼的,誰要和你妖精打架!”在突然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之後,她為了毀屍滅跡再補上兩拳,企圖讓夏青樹“人為失憶”忘了剛才她說的話。
所以,夏青樹好不容易可以“重見光明”的眼睛再一次“不小心跌傷”。
季葵笑得一臉溫柔外加惋惜,“又幹壞事了呀!”她又錯過了。
高二的生活開始伴隨著夏青樹的墨鏡一起開始暗無天日起來,至少對於笑音來說是這樣的,尤其是在第一次月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