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呆了眾人,誰也不敢吱聲,連呼吸都在控制。
三奶奶又唱了幾句,身體開始顫抖,腦袋也跟著搖晃,突然,三奶奶身體不抖了,頭也低下了,好像元神被抽走了。
等三奶奶再次抬起頭,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很威嚴,眼神的變化更嚴重,原來是慈祥,現在是炯炯有神,有神中又帶有睿智。
這玩意不信邪不行,三奶奶氣質的變化肉眼可見,我整個天靈蓋都在發麻。
三奶奶掃視了一圈,閉著眼睛開始說話,三奶奶的聲音都變了,變成一個很奇怪的語調,說是太監調有點侮辱人,但的確和太監調挺像的。
三奶奶用太監音和特有的曲調道:“哎呀,請問是八寶羅漢還是花榮女求示,所求什麼事?”
彩蝶端起酒碗道:“上仙辛苦,先來碗紅梁細水,迎迎風,趕趕寒。”
三奶奶連眼睛都沒睜開,好像知道酒碗在哪似的,隨手接過酒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咱不吹牛逼,馬師傅家的碗也大點,那一碗酒,沒有半斤也得有四兩,七十多歲的三奶奶一飲而盡。
就這一碗酒,別的老太太喝了,不心梗也得腦梗,最少落得個半身不遂。就算是個好老爺們,一口喝半斤酒,那也得尿炕。
可三奶奶啥事沒有,用手擦了擦嘴道:“哎呀,來了這麼多人,求什麼事呀?”
彩蝶剛想說話,三奶奶猛地轉頭,給彩蝶也嚇了一跳。
三奶奶瞪著眼睛看著我,表情也變得憤怒,我頓時菊花一緊。
不是因為三奶奶盯著我看,而是那眼神我認識。
絕對是胡小醉。
那眼神和胡小醉看不上我的眼神一模一樣。
怎麼會是胡小醉?
她怎麼來了?
難不成三奶奶身上的仙家就是胡小醉?
邪門呀,聽孫四爺說,三奶奶在十里八村很有威望,不少人驅車幾百裡地來找三奶奶看事呢。
要是三奶奶的家仙是胡小醉,那麼,胡小醉的本事應該也很厲害呀。
我一直認為,胡小醉和我搭檔,那就是瘸驢配破磨,我是破磨。
不行,我得和胡小醉好好處處關係,以許某人的黑心程度,給人看個事收個千八百的,那我不也能開上轎車了嘛。
我正想著美事,彩蝶突然拍了拍我。
此時,三奶奶看我的眼神又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惡狠狠的兇光。
屋裡面所有人都盯著我,好像我才是罪魁禍首。
我尷尬地笑了笑,又尷尬地閉上嘴,猶豫片刻,我低聲道:“上仙有什麼指示?”
三奶奶吸了吸鼻子,沒有理我,轉而看向眾人掃視一圈,又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摸不著頭腦,連彩蝶都有些發懵,估計沒見過三奶奶這樣。
只有馬師傅還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可以說是氣定神閒。
下一秒,所有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從眼神中我發現他們恢復正常了,哭是哭,但哭的過程中知道眼神找自己家大人。
一屋子孩子哭,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年齡和我差不多,竟然能哭成這樣,真他媽是熊犢子。
不過話說回來,胡小醉有點本事。
三奶奶栽香請仙,胡小醉一上身,就把附在孩子們身上的髒東西趕走了。
“許多,你去後山的小樹林等我。”
三奶奶突然說話,嚇得我菊花一緊。
馬師傅給我披上棉服道:“聽仙家的話,讓你幹啥就幹啥,去吧。”
要說馬師傅真是親師父,臨出門還給我揣了一包煙。
我本以為三奶奶要做法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