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效,老常頭心生一計,緩聲道:“要不晚上我收拾了,燉一宿,爛糊,好吃。”
“不行,現在燉,一會就喝。”
老常頭為難道:“這,這,白天得幹活呀,走,咱倆一起去河邊守著,撈到屍體,咱下館子。”
“不行。”
酒蒙子眼睛已經紅了,老常頭知道再不收拾豬頭,酒蒙子得動手了,迫於淫威,老常頭不得不開始收拾豬頭。
老常頭知道這玩意是祭祀水鬼用的,心想著他只管收拾,一口不吃,應該沒啥事。
說來也巧,正刮豬毛呢,河邊有了躁動,有人撈上來一具屍體,算是今年撈屍的開門紅。
老常頭腸子都悔青了,心想著還不如讓酒蒙子打一頓了,要是在河邊,屍體就是他的了,就算不是他先發現的,幫別人撈一下也能分個三頭五百的。
氣急敗壞的老常頭也沒了耐心了,咔哧咔哧胡亂地收拾,等洗豬嘴的時候,老常頭嚇了一跳,因為這豬的舌頭被人割了。
被割了舌頭的豬頭?
老常頭心裡也合計起了這個事,整個豬頭可能是祭祀水鬼的,可沒舌頭的豬,也有另一種可能。
豬頭雖然沒有排骨好吃,但那也是肉啊,農村人沒有誰家會扔豬頭的。
不過有一種情況,豬頭得割了舌頭扔了。
那就是殺豬的時候有人喊名字了。
殺豬時有禁忌,不能叫名字,要是被豬聽了去,到閻王爺那會告狀,說誰誰誰把他殺了,被記住名字的人肯定會大病一場。
為了破解,不少人會買下豬頭,割掉舌頭,要麼埋了,要麼扔水裡。
一時間,老常頭也吃不準這豬頭是祭祀水鬼的還是殺完豬故意扔的,心裡也下定了決心,打死他也不吃。
連收拾帶燒火,很快就到了下午三四點鐘,天色見暗,老常頭還一隻眼,勢力也不好,他心一橫,決定今天不幹了,直接回去裝病睡覺,省的酒蒙子叫他吃豬頭。
老常頭計劃的很好,不過酒蒙子也不是正常人,豬頭燉好了酒蒙子來找他喝酒,三番五次來叫老常頭,老常頭也不去,說自己身子骨不舒服,起不來了。
沒想到酒蒙子把豬頭和酒拿到了老常頭的木屋,酒蒙子自己和自己喝,也不管老常頭愛不愛搭理他,反正就一直吹牛逼,把老常頭煩的牙根直癢癢。
喝著喝著,酒蒙子啪嗒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老常頭看了看,酒蒙子剛喝了半瓶,以他的酒量,再喝一瓶都沒事。
正當老常頭狐疑的時候,酒蒙子直挺挺地坐起來了,腰桿子筆直,僵硬地轉過腦袋看了看老常頭,然後一聲不吭地抱著豬頭走了。
老常頭也是好心,雖然酒蒙子總欺負他,但他也害怕出啥事,於是壯著膽子跟在後面。
沒想到酒蒙子抱著豬頭直接走到了河邊,啪嗒一聲把豬頭扔了,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河裡走。
老常頭慌了,趕忙敲門招呼人,四五個人壯著膽子跑到河邊,此時河水已經沒過了酒蒙子的肚子。
一群人把酒蒙子拉了上來,酒蒙子目光呆滯,和中邪似的,一群人又是扇巴掌又是叫名字,酒蒙子總算是醒了,凍得直打哆嗦,慌里慌張跑回了木屋。
那一夜,老常頭在酒蒙子的木屋守了一個晚上,好在酒蒙子沒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