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寒的光亮,馬鼻子向外噴著白氣,像極了冬天人在戶外說話時的哈氣,想必這馬撥出去的氣體肯定奇涼。
再看騎在馬身上的東西,他身穿冒著寒光的鐵甲,胸口的護胸鏡似乎藏有灰色的濃霧,模糊一團,有些看不清,他手握一把長槍,槍柄帶有月牙形的回鉤,殺氣逼人,不知道這處月牙回鉤割掉了多少人的腦袋。
最奇怪的是頭,他的頭十分奇怪,而且奇大無比,最少得有一尺見方,腦袋更像是陶瓷做的,白瓷紅點,表情邪魅異常。
無頭厲鬼就騎在馬上,在酒館門口七八米的位置來回遊蕩。
不管是黑馬轉身還是左右行走,他的頭一直保持不動,根本不隨著身子旋轉,就盯著酒館的門。
我嚥了一下口水,心裡有些發毛,剛才的雄心壯志一下子煙消雲散,我是想睡胡小醉,可我也得先把小命保住了才能實現下一步目標。
只要保住命,沒有胡小醉還有張小醉、王小醉呢。
道士和獵人目光如炬,尤其是獵人,他的眼睛不僅冒光,還帶著殺氣。
老獵人道:“馬大師,要不我開門放一槍?”
“不用,那都是不著力的東西,槍打過去根本沒用,咱們在這他就不敢進來,再厲害的鬼也怕人,他在門口遊蕩就是想讓咱們嚇破膽,丟掉三魂七魄,他好趁虛而入。”
老獵人哼了一聲道:“我都八十多了,還怕什麼,不服就碰一碰,看看我這把老骨頭硬不硬。”
“許多,你把門開啟,對著外面撒泡尿。”
我驚訝地看著道士,這不是在讓我送死嗎?
道士繼續催促。
我心裡也發毛呀,我知道童子尿辟邪,於是我開口道:“師父,我尿在壺裡面,然後灑在外面行嗎?”
“不行,快去尿。”
“我沒尿呀。”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不要怕,不要慫。”
“不行,師父,你個老光棍子,尿也辟邪,要不你去吧。”
道士喘著粗氣,一把抓住了我的後脖子,像是拎小雞一樣把我扯到了門口,他道:“一會開門,你要拿出你的氣勢,千萬不能心虛,人氣不旺,邪魅入侵。”
我在心裡把道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遍了,奶奶的,硬著頭皮上吧。
開啟門,門口的黑馬停住了,白瓷人頭的笑容更加邪魅詭異。
我嘚嘚瑟瑟掏出金箍棒。
萬萬沒想到,這東西此時也不靈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這兵是個軟蛋,許某人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越緊張我越是尿不出來,這時,獵人也來到了門口,他把獵槍往門口用力一戳,好像在和厲鬼示威。
我強撐著準備尿,可尿也不聽話了,不吹牛逼,原來頂風都能尿個兩三米遠,此時卻像是漏了的水龍頭,滴滴答答,弄了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