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馬師傅和我說,孫四爺經此一難,陽壽也有損傷,現在陽壽和牛捆綁在一起了,牛能活多長時間,孫四爺就有多少壽命,反正十年八年沒事。
我問馬師傅為啥不嚇唬一下孫桐,讓他孝敬孫老嘎達。
馬師傅的回答很讓我意外,他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孫老嘎達年輕的時候,經常喝酒,媳婦跑了,然後一喝多了,就往死裡打孫桐,年輕時種下的因,老了也要自食其果。”
處理完孫四爺的事,馬師傅也消停了幾天。
馬師傅帶我們去縣城逛了逛。
我也吃到了人間美味——炸串。
香腸本來就好吃,再用油炸一下,刷上醬料,撒上孜然辣椒麵,那是真好吃呀。
對於我來說,縣城無處不是新奇,七八層高的樓房,車水馬龍的街道,步行街門口的大音響各種嗨曲。
那可真是許某人認知裡的世界盡頭。
不對,是宇宙盡頭。
師孃又帶我買了新衣服,還給我和秋月姐一人買了一部電話。
摩托羅拉V3,彩屏翻蓋手機,2004年最新款。
要問許某人有多興奮,這麼說吧,有了電話,許某人都忘記衣服有兜了,冰天雪地的時節,手悶子都不戴,手裡就抓著電話。
拿著電話逛縣城,那感覺自己可牛逼了。
逛了一整天,馬師傅買了電視機和Vcd,還買了一大堆光碟,有二人轉,動物世界,金碟豹的閩南歌,看封面,那是真誘人。
有錢了的馬師傅也挺牛逼,打計程車回村,計程車也不打表,五塊錢一個人,能他媽幹出三十多里地。
師孃的意思是安個天線,能搜到幾個臺,看個新聞天氣預報就行。
可馬師傅不幹,非得要安個大鍋蓋。
這玩意,我可是真心喜歡。
有了電視,我和秋月姐真是沒黑天沒白天地看。
要不是馬師傅攆小孩,我能連軸看。
喜慶且歡快的氣氛維持到了正月初十的晚上。
不是有人來找馬師傅看事,而是馬師傅和師孃幹起來了。
基本上都是師孃單方面輸出,師父坐在炕沿貓腰抽菸。
我和秋月姐過去勸架,被師孃趕出來了。
師孃一直問馬師傅磕不磕磣?
我看了一眼屋內的景象,地上有一張碎裂的光碟,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馬師傅人老心不老,整來了幾張小鬼子的光碟。
師孃是個傳統的女人,沒辦法接受那光屁股的大娘們在電視裡放聲歌唱。
在師孃的認知裡,那種事放在電視裡演,就是不要臉。
師孃對著師父喋喋不休,因為我和秋月在,師孃罵的也不是那麼明顯,反正就是說馬師傅不要臉。
咱許某人是個明白人,隻言片語就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馬師傅有心示弱,可師孃不肯順坡下驢,感覺馬師傅像是犯了天條一樣。
最後,馬師傅也被師孃趕出家門。
馬師傅來到我的房間,一臉哭相,咱一個看熱鬧的,也不嫌事大,對著馬師傅嘿嘿一笑。
萬萬沒想到,馬師傅還來勁了,給了我一腳罵道:“小逼崽子,我說咱爺倆過得挺好的,你非得給我整個娘們回來。”
我小心地指了指正房道:“活爹,有能耐去那屋說去,和我這個雜碎髮什麼脾氣。”
“你說說咱爺倆原來過得多好,一天仨飽倆倒,喝點小酒,整天樂呵的。”
“可不嘛,跟你過日子,要不是我腿夾得緊,我都得尿血,窮得褲衩子都穿不上。”
馬師傅不悅道:“你看看師父現在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