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一個崩爆花的,圍了不少半大孩子。
那時候,崩爆花的一來,半大孩子肯定圍上去,把崩爆花的活都給幹了,有人搖大黑鍋,有人轉鼓風機,還有人專門踩最後那一下,聽個響。
崩爆花的大爺也有身份,人家帶馬甲,早些年是說書的,後來行業不景氣了,都聽黑廣播了,也才幹起了崩爆花的行當。
一群小夥伴看我手中的一百塊錢,可羨慕壞了,不吹牛逼,他們上墳都用不了這麼大面額的。
許某人的虛榮心油然而生,不過,只有幾秒,因為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小媳婦——美玉。
美玉見到我熱情打招呼道:“啥時候回來的呀?”
也許是做賊心虛,我一見到美玉,就覺得不好意思,我撓頭道:“剛回來,拜拜土地爺,碰到二迷糊了,帶他買點吃的去。”
“還跟著那個道士嗎?”
“對呀。”
“走,回家裡坐會,你大勇哥回來了,還說叫你到家裡吃飯呢。”
我心想完犢子了,這娘們不會和老爺們說我偷摸她奶子了吧。
不能去,去了他老爺們不得把我閹了。
美玉走近一步道:“走,回家裡坐坐,我還有事問你呢。”
許某人哪有那個膽量,要是跟美玉回家,到她家後,她把門一關,指著我道“當家的,就是這小逼崽子,趁你不在摸我奶子”,那我不得被他老爺們打成燒雞,腿掰斷了插菊花裡。
不行,不能去。
我撓頭道:“不行,我得帶二迷糊買東西了,先走了。”
美玉喊了一句:“一會回來呀,真有事。”
到了小賣店,裡面和他孃的天宮似的,煙霧繚繞,許某人突然來訪,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物件,七嘴八舌問我這問我那。
許某人愛裝逼,讓小賣店老闆娘稱了十塊錢瓜子,又買了兩盒五塊錢的長征煙,分給他們,剩下八十塊錢留給老闆娘,讓老闆娘定期給二迷糊送點吃的。
別小看五塊錢的長征煙,零幾年的時候,五塊錢算是好煙了,普通莊稼漢抽兩塊錢一包黃果樹、大前門,有點錢的抽三塊五的紅梅、石林,就是村長也就抽個硬紅河。
還有那八十塊錢給老闆娘,這一點根本不用擔心,老闆娘只會多給東西,不會少給,不說掙錢的事,老闆娘自己都得搭點錢進去。
有毛嗑,二迷糊不和我走了,在那嗑瓜子看熱鬧,許某人獨自返回。
走到崩爆花的地方時,我很慶幸,美玉不在,我是稀罕美玉,可僅限於他老爺們不在家的時候。
一起玩大的小夥伴叫我過去玩一會,讓我踹一腳爆米花鍋,聽個響。
我裝逼道:“不行,現在咱有法力了,踹一腳,那白煙裡面說不定有太上老君。”
這時,馬師傅走過來了,身邊還有美玉。
我心想完犢子,家讓美玉掏了。
馬師傅道:“去給土地爺磕個頭。”
“用說點啥嗎?”
“不用說啥,我都幫你說完了,三年學會本領和我進山把那事辦了,要是學不會,那就讓土地爺把你帶走,你磕個頭就行。”
“行,咱爺倆關係處挺好的,土地爺把我帶走時,捎帶腳把你也帶著,咱下去還是師徒。”
馬師傅笑罵了一聲,說美玉家裡有事,叫他過去給看看,讓我磕完頭直接去她家。
我急忙道:“你等我一下,我腿腳快,馬上的事。”
許某人可不敢單獨去美玉家,有馬師傅在,大勇哥對我怎麼樣,馬師傅也能攔著點。
咣咣咣,磕了三個頭,我和土地爺的關係到位,一起住了十多年,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