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年級了,哪個學校的?”
“我,我沒上過學。”
秋月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她的眼神很複雜,有不信,有惋惜。
“你多大了?”
“十三。”
“我比你大,我十六了。”
我心裡算了一下,女大三,能抱金磚。
大不了以後各論各的,你叫馬爹,我叫師傅和老丈人,他倆過他倆的,咱們過咱們的,對面屋住著也不錯。
“你沒放寒假嗎?”
“放了。”
“那你怎麼還穿校服?”
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為秋月臉紅了,她不好意思道:“衣服洗了沒幹,先穿兩天校服。”
我想了想,摸出了身上的全部家當,攢了一個月的一百二十七塊錢,低聲道:“這是馬師傅讓我給你的,你自己留著買衣服。”
“我不要。”
“不要不行,你不要,馬師傅會打我的,你就算幫幫我。”
如今想起這一段,真像是歌中唱的那樣,愛情這杯酒,他媽的閻王爺喝了都得醉。
秋月不肯收,我把錢放在縫紉機上了,換個話題道:“你上高中嗎?”
“師範。”
“那挺好,有工作了。”
(解釋一下,零幾年的時候,東北農村有的學習好的孩子不上高中,初中畢業後考中專師範,畢業包分配,能直接去學校當老師。哎,不對呀,咱許某人寫的是靈異文,怎麼和年代文似的,不行,我得收著點了。)
秋月看著這一百塊錢,低聲道:“這錢你留著用吧,我聽說過你,你也不富裕。”
“不行,師父說了,必須給你買衣服,要是下次來你不穿新衣服,師父還得罵我事情沒辦好。”
秋月笑了,她笑的很甜,笑得我心都融化了。
時間來到了晚上,馬師傅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咱心疼師父,不想讓師傅趕夜路回家,於是,我去叫馬師傅。
花姨做著飯道:“別叫他了,讓他睡吧,天黑了就別回去了。”
我想了想,這事不行,馬師傅睡了小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睡不著能幹啥?肯定幹生孩子沒菊花的事。
你說說咱睡覺又淺,馬師傅和花姨睡一個房間,我和秋月睡一個房間,晚上有動靜,多尷尬。
我故意為難道:“家裡還有事呢。”
“能有啥事,你們在這睡一宿,你和師父睡這屋,我去姑娘那屋睡。”
這句話徹底堅定了我想回家的想法,反正都是和老光棍子睡一個炕上,還是回家睡吧。
我頓了頓道:“花姨,不行,答應別的人事,得回去。”
花姨用圍裙擦了擦手道:“那行,那吃完飯走。”
我把馬師傅叫了起來,馬師傅懵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花姨的手藝不錯,溜達雞燉蘑菇真香。
不過咱經常和馬師傅乾白事,吃喝不差,所以我只吃湯泡飯,連花姨夾給我的雞腿都讓我夾給了秋月姐。
(哎,想想也難過,當年許某人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審美也變了,原來喜歡鄰家姐姐,現在就他媽愛看短裙高跟鞋手裡拎著手提箱的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