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也沉了下去,逼問道,“什麼叫做也?你真的覺得你的公寓,你的臥室裡曾經死過人?你相信在這兒死了的女鬼纏上你了?”
她竟然無意識的用了個也字。
從某種程度上,無意識的表現就是潛意識的反應。
晚安搖搖頭,看著他繃得有幾分嚴肅的臉,小聲的回答,“沒有。”
顧南城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有幾分不安,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他只是隨口般問道,“你知道你公寓裡的‘女鬼’是怎麼死的嗎?”
她點點頭。
他眸色漸深,還是沒有聲色的繼續問,“怎麼死的?”
女人似乎有些悶悶的,“好像是在公寓還在建的時候,有個工人的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被甩了……然後非跑來這裡要求和好,然後出了意外……說是當初出事的地點就在這裡。”
“誰跟你說的?”
“大家都是這麼傳的。”
“大家是誰?”
“小區裡的人。”
“死了關你什麼事人家要纏著你。”
她撇撇嘴,有點不滿意他的態度,“那我剛好住這裡,死前不甘心,所以就是怨鬼了。”
“你信了?”
她又搖頭。
男人淡淡的道,“也許你一開始不相信,但是說的人多了,你就會懷疑了,這世上很多人不信鬼神,但是也不會斬釘截鐵的否認它的存在。”
像他奶奶,也許老太太也不信真的存在,但仍是長存敬畏之心。
並不是學歷越高接受的教育越多就越不相信,相反他們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情無法解釋。
而對晚安而言,說的人多了,就是一種心理暗示。
顧南城說完就起身了。
他走到窗前把被放下的窗簾全都捲起,不讓它垂著飄來飄去的。
“睡吧,你需要休息。”
晚安這下看出來他沒有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卻也不好問,只是看著他。
顧南城已經回答她眼睛裡那點不解了,耐著性子重複,“我之前就說了,你睡覺,我在客廳,不用關門,我會在你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待著。”
晚安這下才想起來,他是說過了。
她輕聲問道,“那你要睡客廳嗎?”
他人在她的臥室轉了一圈,隨口回答,“我不睡。”
“不睡?”
“嗯,你可以安心睡,我守著。”
晚安慢慢的回到被子裡,“你明天要上班,怎麼能不睡?”
顧南城看她一眼,淡淡道,“沒關係。”
說著,他已經辦了個本來是放東西的小桌子在她臥室門口的附近,也沒挨著門,但是也不遠,如所說,在一個她睜眼就能看到的角落。
他又問她借了電腦,說看個電影打發時間。
她想勸他,但顧南
tang城並不聽她的,只說他是個健康的成年男人,一個晚上不睡覺沒什麼事,困了會自己眯會兒。
他說這些的時候,也始終都是溫溫淡淡的,彷彿不過是最尋常的陳述,卻又清晰的讓她感覺到,他的決定不會變。
直到男人已經自顧自的把東西搬到,又有條不紊的開啟筆記本,不緊不慢的找電影看,螢幕的光映襯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令人安心。
頭髮差不多了幹了,她也就慢慢的躺下閉上眼睛。
如果說在看心理醫生之前還是斷斷續續的,但是看完心理醫生之後的這三天她幾乎每晚都會噩夢產生。
睡眠之於她變成了最渴望又最恐懼的東西。
喬染睡前會跟她發簡訊。
她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句子,【如果你覺得真的是你的公寓出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