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告了你。我是說,雅各布斯先生說他聽見你叫了幾個晚上,說你拉開嗓門大喊大叫,而目前,你看!”管理員對著起居室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我是說,我們這幢大樓一向安靜、舒適、體面。經理看來是不會把房子繼續租給你了,而且——”
就在這時,起居室電話鈴響了。偵探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兒:“卡邁克爾先生,你的電話。”
大衛走過去,從便衣偵探手上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哈羅!”
“你是卡邁克爾先生麼?”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我。”大衛回答。
“我是湯姆·格林。嗨,你好?我是查巴誇這地方的房地產經紀人……”
一聽是房地產經紀人,大衛不由環顧這間被洗劫過的起居室,他的目光所到之處都令人痛苦,使他想起愛蓮娜的死亡和她死後時時襲擊他的悽清、瑟縮、挫折和激怒。毫無疑問,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家公寓。
“我知道你對我所代表的那幢一樓一底的建築很感興趣,”對方說。
“是的,”大衛頭腦昏昏沉沉地說,“是的,我想租一個地方過夏……”
“啊,好極了!”對方說,“我的當事人、房子的主人給我電話說你正是他所要求的住戶。他將按你提出的具體要求進行裝飾。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不知道,”大衛嘆了一口氣問,“他怎麼說?”
“他願意你租用夕照溪衚衕666號,每月租金只收二百五十元!”
12 麥克尼爾聯邦監獄來信
凱思已完成了夕照溪衚衕666號的內部裝修,這天吃過晚飯,他想冠斯特又應該付給他剩下的二千元了,便走到門前臺階的郵筒前,果然在郵筒裡又出現了一個塞滿鈔票的信封。信封上是奧爾遜修繕店的回函地址!顯然冠斯特上次撬開鎖順手拿走的信封不止一個。凱思拆開一看,裡面又是二十張百元面額的鈔票。
可是凱思怎麼也想不通冠斯特是什麼時候送錢來的?因為這些天,天氣熱得很不正常,珍妮弗一直讓大門開著,也沒聽見汽車在夕照溪衚衕停地。難道冠斯特是騎腳踏車,或是走路來的?
這天凱思正在廚房吃午飯。電話鈴響了。珍妮弗去接電話。電話是大衛打來的。他告訴她他已經租了溝對面的房子,租期是五月至八月。他問珍妮弗願不願意給那屋子搞室內裝飾?他又問在他選定了顏色和牆紙之後,凱思能不能給他上油漆、貼牆紙,或者推薦一個人來作?
凱思聽了大為驚訝。忙打電話問湯母·格林。格林肯定大衛是租了夕照溪衚衕666號。
聽說大衛住到對面房子裡,珍妮弗顯然很高興,可是凱思卻並不十分開關!珍妮弗承擔了整幢房屋的內部裝飾工作。凱思、馬克和耶松負責那屋子外部的油漆工作。
三千英里之外,麥克尼爾聯邦監獄的信檢員正在審讀一封信。
這信寫得很長,整整寫了四張信紙。信檢員一看那沒封口的信封上的囚犯署名,感到驚訝。這個叫波佛特的犯人是不大寫信的。
信檢員的記憶中,佈雷梅頓路兇殺案在人們心目中還記憶猶新的時候,寄給詹姆士·波佛特的信件一週之內可以高達五十封。而現在波佛特卻幾乎一封信都接不到。正因如此,信檢員才記住了東海岸那個奧爾遜來的信,他要求描述一下波佛特犯案的那幢房子:佈雷梅頓路666號。他認為來信提的問題似乎毫無妨害,因此他才同意波佛特收受奧爾遜的信。
現在囚犯的回信寫出來了。信檢員抽開氈頭筆的筆帽,身子往後一靠,讀起信來:
一九七九年四月廿五日
親愛的奧爾遜先生:
謝謝你四月二十日的來信。我衷心希望你不要考慮購買或是租用佈雷梅頓路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