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上牡丹野雉桌布的臥室也是精美絕倫!大衛曾因選用了這麼豪華的圖案感到不安。但是湯姆·格林說冠斯特願意花錢使用最高階的油漆和桌布。那效果的確值得!即使完全沒有傢俱,這房間也可以說是金碧輝煌,儼然皇家氣派,好象是另外一個世紀的東西。
大衛從臥室的一個窗戶望了出去。凱思和珍妮弗的屋子正在溝對面,相距不過百碼之遙。大衛感到奇怪,再看了下,這又是一片他很熟悉的景象。他彷彿還記得後牆上有六角形的護壁板。當然,珍妮弗曾經讓他看不定期這屋的平面草圖;他倆曾花了兩個整天談這座房子,但是大衛感到的比那要深沉一些。
他把衣箱留在房間一角便下了樓。他在樓梯下按他的預計看到兩扇滑動門。大衛抓住兩個鐵把手一掰,兩道沉重的門便沿著護壁板下的槽悄然分開了。
正午才過,太陽開始照進了六角形窗玻璃。但是大衛見了這屋子卻覺得不宜讓它塞滿植物。他願讓它就這樣空著,保持對稱。
這屋子的三扇窗戶俯瞰夕照溪胡冊,面對著哈德遜河谷的西部丘陵帶。大衛望著遠遠的地平線出神,直到樓上的腳步聲把他驚醒過來。他從左窗看見搬遷車已經開進了車道。大衛走出六角屋時正遇見一個搬遷工從大門進來。
“先生,”這人說,“車上有許多紙板盒,上面寫著:‘衣服’,但是梳洗間太小,放不下。”
“我並不感到意外,”大衛笑笑說,“你為什麼不把它放在樓下廚房裡?”
“放在你身後這個小屋子裡行麼?”搬遷工建議。
“不行,”大衛叫道,“這屋子不能佔,讓它空著!”
“好的,先生,好的!”搬遷工後退了一步,大衛的氣勢洶洶使他大吃一驚,“我們把盒子送廚房去。”
凱思很失望,他從接電話人口中得知他弟弟保爾在他打電話去之前兩三分鐘剛離開了牧師住宅。凱思掛上電話,發現珍妮弗在樓上臥室裡哭泣。他幾乎花了大約一刻鐘向珍妮弗道歉。而後兩人才坐下來一言不發地秘五香薰肉三明治。他為吃了一頓不愉快的午餐而悶悶不樂,他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廚房,出去上工。因此,他匆匆吃完飯後就離家了。
他走過溝回到新屋時,搬遷工正把一張拆開的床從車上搬下來。凱思很早就想看看大衛帶來的東西了。因為他沒見過大衛濱河大道住處的房子,出於好奇心理,很想看看大衛能搬來些什麼高階傢俱可以跟那花裡鬍梢的臥室桌布配套。
凱思走進大門,見大衛站在門口。他的鞋擦得鋥亮,褲子燙得筆挺,運動短衫胸兜裡還插了一條絲手娟。凱思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想跟他握握手,但是大衛卻沒看見,嘴裡說:“凱思,你來一下,我讓你看一個東西。”
凱思尷尬地縮回手,心裡想,他有什麼事不高興了?大衛默不作聲引著他穿過大廳,走進六角形屋子。
“你看見了麼?”大衛指著外凸窗的右邊一扇窗戶,“那扇玻璃怎麼破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不見了的,”凱思回答,“我第一次看見時那扇玻璃還在。”
“一定是你們的人搞的!”大衛態度嚴峻。
“不是,”凱思說,“我來估價的時候,那玻璃就沒有了——那還是在我們的人開工以前。”
“是麼?”大衛皺了皺眉頭,“可你為什麼不好好修理一下?”
“因為我不是玻璃工!馬克、耶松也都沒有焊接鉛條的焊槍。可那有多大區別?你在這兒畢竟不會住很久的。”
“區別就在於,”大衛狠狠地說,“這房子因為有的人吊二郎當和愚蠢就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你難道看不出在那幾扇玻璃上有人花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心血嗎?叫你那些人全給我走,聽見沒有?”
“聽見了,”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