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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00。
漫天的陌生光亮將楊枝包圍,她驚喜地笑起來,笑出?聲,飛快地騎過了這條路。
像是因她而?有?光的路。
彷彿世界也只為她一個人?而?亮,她是其中主宰,什麼都?做得?成。
楊枝喘著氣,在岔路口停了下?來,慕留緊隨其後。
楊枝笑盈盈的眼?睛閃著光芒,“好?好?玩,謝謝你。”
慕留第一回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嘴上謙虛道:“不用謝,不是我讓燈亮的。”
楊枝一琢磨,“對啊,我之前問你這個燈是不是壞的,你說是。”
“確實是壞的,”慕留聳聳肩,面?容無辜,“每天晚上9點45到10點,它都?不亮。”
“…哦!”
慕留又笑了一聲,“明後兩天都?加油。”
楊枝在心裡數,考場座位按上次的考試成績排,她和慕留不在一個樓層,他又不上明天的晚自習,那他們後天才能見到面?。
她看著他,“謝謝,你也是。”
但是也不要加太多油,超過江珠就?不好?了。
慕留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薄荷糖,“給你。”
楊枝擰著眉頭把這枚白色圓圈接過來,懟到了他眼?前,“你看看這是什麼?一個0。”
哪有?人?考試之前送零的??
慕留哼了一聲,又找出?一顆,撕開包裝,當著楊枝的面?放進了嘴裡,不屑又挑釁。
楊枝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誰怕誰。
她手一扣,把自己的那顆也含了進去?。
好?甜的薄荷味。
期中考試考了一天半,學校大發慈悲,停掉了週五下?午的課,給高一高二的學生們放了半天假。
大家在教室裡恢復座位打掃衛生,把桌椅拉得?吱呀作響,於是只能抬高音量,用更大的聲音討論這兩天的試卷。
幾個同考場的男生把慕留圍在了樓道,生生要確定下?來物理最後一道大題的答案,慕留本來就?缺覺,被他們一吵完頭更暈了,他拿過兩份別人?的草稿隨便看了看,挑出?來一份,“這個對了。”
溜回了一班教室。
他一進門就?看見楊枝在擦玻璃。
她擦的是挨著樓道的兩扇很高的窗戶,所以得?站在桌子上才行,桌腳似乎有?些搖晃,看上去?不太安全。
還沒等?慕留走上前,邵嘯已經站在了桌子旁邊,仰著頭對楊枝說:“還是我來吧,這個有?點高。”
楊枝笑道:“沒關係。”
邵嘯:“我也沒關係,你可以去?擦黑板,一樣的。”
“那好?吧,謝謝你。”
楊枝腿一伸,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把一團半溼不溼的英語週報交給邵嘯,走到教室後面?擦起了黑板。
沒一會兒,楊枝的後腦勺冷不丁響起了慕留的聲音,“考得?怎麼樣?”
她轉過頭,衝他笑了笑,“會寫?的都?寫?了,不會寫?的也都?編上了。”
慕留也笑了一聲,微微低著視線看著她,“那待會兒
一起回家?”
楊枝想提醒慕留,期中考試的題她要暫時拋到一邊不管,所以她和他今天沒題可講,可以不用一起回家的。
可她只說了一聲“好?。”
楊枝是第一次在白天的校門口看見慕留。
沒了夜色作掩護,一切都?攤在了陽光底下?,他的帥氣形容,不言而?明的等?人?姿態,周圍的竊竊私語。
楊枝走到他面?前,心裡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像做了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