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外的菜場裡面。
時野今天突然有點想吃那家的紅油抄手,於是出了小區繞到旁邊的巷子裡,等走出小巷,過馬路就是那家菜場。
路口有一家書報亭,月初,一批新到的雜誌鋪滿亭子前的小桌板,浩浩蕩蕩佔據了大半條人行道,路過的時候時野繞過小桌板,朝那上面看了一眼。
幾分鐘後,他手裡端著一碗打包好的紅油抄手,指尖勾著一大堆包子燒麥從菜場裡出來,邊吃往回走。
走到書報亭前,他停下腳步,站在那裡低頭認真地吃著,像是在等車,身後報刊亭老闆聽著錄音機裡播放的崑曲,期艾綿長的腔調在清晨的微風中飄蕩。
馬路上車流穿梭不息,幾分鐘後一輛公交車駛過,揚起一陣灰後停在了一旁的車站前。
趕公交車的人潮隨即蜂擁而上,一副爭先恐後的架勢,生怕擠不上去,錯過了要再等十來分鐘。
只有時野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他把手裡的外賣盒丟進垃圾桶,似乎不著急趕時間上班,而是轉身拿起了書報亭前擺著的一份雜誌。
“老闆。”
書報亭老闆抬頭看了一眼,《國際財經》,忍不住抬眸將面前這人仔細打量一番。
黑色t恤,半舊不新的皮衣外套,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棕色短靴。
老闆收回目光趴回去,“三十六塊,掃碼在那邊。”
掏出手機付了錢,時野將嶄新的雜誌隨手一捲,塞進屁股兜裡,轉身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市局。
除了周虹生前最後一次直播錄影,沈清悅那邊還有新的發現。
早上九點不到,市刑警大隊一隊辦公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根據鄰居們以及房東的口述,周虹應該是獨居,而且平時不怎麼出門,直播用的那些食材基本都是以叫外賣為主,另外我還查到,她是在成州縣永新區鐵路街道福利院裡長大的,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由當初負責為福利院孩子進行體檢的街道診所提供,所以像姓氏啊年齡啊這類資訊,其實都不準確。”
成州縣是位於禹城東南角的下屬縣城,距離市區有點距離,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她是孤兒?”張巖一愣。
“對,”沈清悅點點頭,把手裡剛剛從福利院那邊傳真過來的資料分發下去,“我剛剛給福利院那邊打了電話,根據當年留下的記錄,她是被父母遺棄的,被當時的社工在福利院門口撿到。”
“福利院那邊怎麼說?”時野問。
沈清悅看著他,“說是周虹十八歲成年以後就沒再回去過了。”
看著手裡的資料,張巖不免有些唏噓,“這樣看看,這個周虹也是挺可憐的。”
話音落下,沈清悅突然清了清嗓子,張巖抬起頭,看見她飛快地瞥了眼時野,猛地回過神,刷地朝他舉起一隻手,“那,那,那個副隊,我找到的直播錄影裡有重大發現!”
“……”一群人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時野。
時野倒是神色如常,伸手把投影儀開啟,“有什麼發現?”
一說到這裡張巖頓時激動起來,拿起桌上的遙控器,給大家展示自己一大早差點看瞎了眼後擷取到的一小段錄影內容。
影片裡,周虹正在向觀看直播的粉絲介紹自己手裡這款私房蛋糕。
“下面,我們來嚐嚐今天最後一款蛋糕,肉鬆芋泥口味,裡面還有厚厚一層麻薯哦!”說著她張大嘴咬了一口,進食的聲音經過別在胸口的麥克風放大,辦公室裡頓時充斥著咀嚼以及吞嚥的聲響。
畫面上的一切看似如常,讓人根本無法想象,在那之後不久,她就以那樣離奇詭異的方式死在了鏡頭前。
音響裡傳出的進食聲極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