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回去坐好,語氣盡可能地溫和,“這麼確定你不會是他手裡唯一的受害者?”
作為一個已經三十六歲的男人,這個蔣傑將自己保養得很好,不想被人看見臉上的傷,還小心翼翼戴上墨鏡遮擋,證明他平時一定非常注重形象和體面。
聽見時野的話,面前的男人鼻翼收縮,漸漸有些失態,隱忍的聲音隨之透出哽咽,“我就是怕以後還有別人,所以,所以才——”
“你很善良,猶豫了這麼多天,最後還是選擇站了出來,”時野頷首,“但是你在考慮其他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的妻兒?”
明顯誤會了他的意思,蔣傑倏地抬頭,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
他支支吾吾地,“我,我沒有——”
“你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天才來報案?”時野看著他,用關心的口吻試圖誘導他說出真相,“這幾天,你都在哪裡?”
蔣傑眼眶通紅,整個人在那裡坐立難安,根本難以啟齒。
“副隊!”這時接待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打斷這裡令人窒息的氣氛。
沈清悅一臉緊迫地站在門口,“剛剛分局那邊來了電話,那個前天母親去武伊路派出所報案,第二個失蹤的男人也找到了!”
蔣傑猛地瞪大雙眼,驚愕地看著沈清悅,“什麼?”
時野看了他一眼,起身快步走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沈清悅透過門上的窗戶,擔憂地看了看屋裡的蔣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果然啊。
時野無聲嘆了口氣,回頭和坐在裡面的張巖對視,低聲叮囑,“帶他去醫院做個抗原檢測。”
話音落下,蔣傑彷彿一瞬間被抽空了靈魂,整個人癱在座位上,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
第二位受害人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時野他們一到,武伊路派出所負責這起案子的民警立馬過來彙報。
“受害人傷勢比較嚴重,檢測報告那邊還要再等一等。”
不過看情況已經八||九不離十,時野面色緊繃,向那人道了聲謝,加快腳步朝病房走去。
一進門,看到這次的受害人,他和張巖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冷氣。
受害人獨身一人,一位護士正在幫他擦藥,手上嚴絲合縫戴了三層醫護手套,動作看起來格外小心翼翼。
“你好,市刑偵大隊,時野。”
時野溫和頷首。
受害人名叫張俊,卷宗上記錄今年三十歲,模樣卻看起來和大學生差不多,外形氣質同蔣傑十分相似,都是面板白皙比較文質彬彬的那一類。
看來這位嫌犯的目標特徵十分明顯。
想到這裡,時野向張巖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會意,將這點在本子上飛快記錄了下來。
“你們好。”張俊神色悽悽地朝他們點點頭。
他的傷勢比蔣傑要嚴重得多,經過剛才醫生的初步治療,此刻脖子以及四肢上都纏滿了繃帶,時野默默將他身上那些傷口打量一遍,這時護士上完藥,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摘下手套快步離開了病房。
張俊有些難堪地低下頭,坐在那裡落寞地一聲不吭。
“張先生,你很勇敢,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報案。”
聞言,張俊不禁抬頭看過來。
時野站在床尾,“在警察眼中,只有受害人和嫌犯,錯的只有一切觸犯法律的犯罪行為。”
他的話就像是旱漠中淋下的甘雨,令男人通紅的眼眶中漸漸湧上熱淚。
時野朝他露出一個微笑,“為了避免接下去出現更多的受害人,我們希望你儘可能地配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一個小時後,時野和張巖走出病房。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