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實驗資料,”他低下頭,渾渾噩噩地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是啊,那麼多實驗資料,為什麼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不行,我要趕緊找到新的實驗物件,我必須,我必須立刻找到新的實驗物件,”說到這裡,他像無頭蒼蠅一般彷徨地起身,懷中的妻子如同人偶無力倒下,就這樣被他丟棄在床邊。
“婉琳,我要救你,我一定要徹底治好你——”
時野看著他倒下的妻子,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衝過去拉起她的手腕,將衣袖往上一撩。
骨瘦如柴的手臂上累累傷痕觸目驚心,時野呼吸一窒,陳衛民猛地轉身,看著他大聲嘶吼,“你放手!”
時野伸手一摸女人頸部,更是臉色大變,“張巖,快叫救護車!”
視線落到床上,他看著床上散落的一堆針頭瞳孔一縮!
“你對她做了什麼?!”
“別動!”
張巖撲過去一把摁住驟然發狂的陳衛民。
陳衛民看著妻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掙扎著,嘴裡不斷髮出瘋狂的慘叫,“別碰她,別,我還要救她,我一定能救她,就差最後一點點資料,我的實驗就要成功了,馬上就能成功了——”
無盡的悲涼在空氣中蔓延,時野抱著陳衛民妻子冰冷的身體,低下頭,看見一滴淚自女人眼角無聲滑落。
辦公室裡,林法醫端坐在桌後,將一份檔案遞過來。
“是氟桂利嗪。”
“這是什麼?”時野伸手接過,翻開秦婉琳的驗屍報告,“錐體外系反應?”
林法醫點頭,“氟桂利嗪的副作用之一,會導致患者的生理機能反應遲緩,肌張力不全等,同時會伴有嗜睡以及抑鬱症,另外你們那天還拿來了這種綠色藥丸,”他拿起桌上的物證袋,裡面有幾顆不起眼的綠色膠囊,“我查了一下,這些是獸藥,人類服用的話會導致嚴重的腿部肌肉萎縮,直到徹底癱瘓。”
這些都是他們從陳衛民家裡搜出來的,據義工署的人員說,陳衛民對護工聲稱這些都是維他命營養劑以及用來治療阿茨海默的藥物。
“每天被迫吃下這些東西,”時野無奈嘆息,“那個秦婉琳就這樣被陳衛民折磨了十幾年。”
“雖然這麼說作為醫生來說不是很合適,但現在這個結果,對於秦婉琳來說可能真的是解脫,”林法醫同樣神色悽悽,“她身體各項機能都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即便救回來,估計最多也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副隊,查清楚了,陳衛民以前在a國那邊的學業以及工作簡歷,”回到一隊辦公室,時野聞言走到張巖身後,看著他面前的電腦螢幕,“他不是當年那項實驗的參與者,但他的導師是。”
“可能他就是從他導師口中聽到了那項實驗,剛好老婆又得了阿茨海默,所以就拿她來當試驗品。”劉暢推測。
張巖看著資料裡的資訊搖頭,“不是,他進入當地研究所之後短短一年不到,就因為私自進行違規實驗被人舉報了,被研究所解聘後輾轉去了幾家小診所就職,不知道幹了什麼,最久一次也就待了兩年多,然後十三年前他帶著秦婉琳回國,估計實驗早在那之前就開始了。”
“小診所,”沈清悅走過來,抱著手臂彎下腰,對著電腦螢幕冷哼一聲,“肯定裡面不少患者都被他當做過實驗物件。”
時野起身拍了拍張巖椅背,“豈止,真要往前查,估計回國後這些年,被他害過的人肯定也不少。”
劉暢不免心有餘悸,“他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很難判定罪責,如果不是秦婉琳的死有確鑿的證據和他有關,我們估計連逮他的機會都沒有。”
時野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誰啊?”張巖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