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
眼睛閉上又再次睜開,陸謙頸間喉結動了動,與懷裡人額頭互抵著:“我當時,第二天早上起來似乎就已經說過了,我沒醉。”
“想親想抱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姐姐,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人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曲佳樂。”陸謙輕喚,溫柔的目光落定在他身上。
枉顧人失語的震驚,帶著幾分自嘲,微微苦笑:“我這麼說,你現在,總能明白了吧?”
“攤牌,就沒有想過再放手”
男人口中吐露的字句,失真了一般悠悠飄進曲佳樂的耳朵裡。
而他大腦好像已經失去指揮自己的能力,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眼呆呆望著眼前人。
停頓了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裡艱難發出一聲:“你……是說你……喜歡我啊?”
男人手掌撫在他側頸,稍一用力便託著他的下巴微微揚起,溫柔俯身,虔誠又輕緩地在人唇上啄了一下,算作回答。
曲佳樂這次沒有再推卻,眸底顯現一閃而過的慌張。
心如擂鼓,不知自己要回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思緒混亂到腿軟,僅剩最後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鬼使神差地解鎖身旁的大門,人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呲溜躥進去、躲到自己的“窩裡”。
陸謙手慢了一步終是沒將人攔住,等他這會兒再反應過來,人卻是早已消失得沒影,只將他一人關在了屋外寒風瑟瑟的廊簷下。
男人嘆口氣眉頭蹙起,抬手扣在門上沉沉敲了幾聲,勾唇:“我話還沒說完呢。”
氣氛迴歸到靜默,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猝不及防,牆上的應答機終於響了,裡面傳來悶悶的一句:“你就、就站在那兒說吧。”
“你先出來。”
陸謙這一聲話音落地,對面又是許久沒了聲音。
半晌,應答機裡的呼吸聲好像重了些,這才聽見話筒裡磕磕絆絆傳來的:“我、我現在腦子很亂,求你了,讓我安、安靜一會兒吧……”
男人回到車裡給手機充上電,一言未執、待在駕駛室裡安靜檢視著手機裡各方發來的拜年資訊。
沒一會兒,二樓某間臥室裡的燈也隨即亮了起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曲佳樂已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手指蜷起來在自己臉上狠狠擰了一下,牽扯皮肉的揪痛感瞬間向著全身感官襲來,疼得他喊出了聲。
脫掉身上的羽絨服,人穿著衛衣、牙也不刷臉也不洗就這麼直接躺到了床上,頭頂天花板的燈光晃得眼睛有些睜不開,思緒卻像解不開的麻繩,止不住在凌亂糾纏。
有太多的事情讓他想不明白。
在自己心目中,像陸謙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明明選擇怎樣一位優秀的女士作為以後的戀愛結婚物件都是不過分的。
可他喜歡的偏偏是同性,還是一個自己這樣各方面都吊車尾、總愛闖禍什麼事都做不好的笨蛋。
他將感情在心裡面隱藏了這麼久,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那今天說出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兩人以後要以什麼樣的身份相處?日後的生活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所有東西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