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喬子趁機將蛇變出,看樣子就像從塑像中爬出的一樣,這虺蛇獲得了自由後,立刻變得瘋狂起來,無差別地攻向了跪在現場的所有信徒。
它的行動也快如閃電,先是年輕夫妻被雙雙咬倒,然後是老夫老妻,砍柴的,幾個風塵僕僕的行人。
歐喬子感覺差不多了,立刻唸咒語操縱著虺蛇朝著殿外跑去,留下了包括達官貴人在內的幾個倖存者。
死去的人雙眼赤紅髮黑,面目猙獰,面板表面網狀的經脈都暴了起來變成黑色,宛如黑色的血網。
這一幕把現場的倖存百姓嚇得夠嗆,那位達官貴人直接倒在地上褲襠裡尿了出來。
歐喬子趁機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道袍,同時祭出飛劍朝著虺蛇出逃的方向射出去:“大膽妖孽,哪裡逃!”
高晏子不太敢喊得這麼中氣十足義正詞嚴,但歐喬子就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他裝作沒有抓到妖孽折返回來,腳下踩著殘破雕像的頭顱用劍指著,高聲地對在場的信徒說道:“都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們燒香進奉的玄光靈尊,一個殺人如麻的蛇妖。”
歐喬子抬頭警惕地盯著大殿的四周,防備著玄光靈尊本尊朝他們攻過來,高晏子也雙手將玄劍祭出,準備對敵人出手。
然而靜謐的大殿中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幾個倖存者的心跳聲。
歐喬子眉毛斜睨起來,心想這妖怪真能沉得住氣,雕像被人打破,名譽被人玷汙都不肯跳出來一戰,是個縮頭烏龜。
一個嚇得雙腳發軟的中年商販跪著坐起來,嘴唇哆嗦著顫抖著說道:“道長弄錯了吧,玄光靈尊她不是蛇,她是這端山上的一隻彩色蝴蝶所化。”
歐喬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們知道它是妖?竟然還要拜它?”
那位達官貴人疑惑地說道:“這玄光靈尊是蝴蝶仙子,雖然是個妖,但她自端山修行伊始,便施行善舉,不知道救助了多少山客行人。敢問……道長,從未傷害過人,一直積德行善的妖你們也除嗎?”
歐喬子張大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高晏子頓覺他們剛才的行徑,實在是有些噁心。修士們都有潛在的規矩,不能傷害凡人的性命,這歐喬子為了嫁禍給玄光靈尊,親手傷害了十多名凡人的性命,難道他就一點都不講良心不顧慮天道嗎?
如果邙山上修功德的修士大部分都是這種人,實在是讓人心寒齒冷。
歐喬子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話術,冷著臉問道:“你們說它是善妖,可為何要在塑像裡藏這麼一條虺蛇?這虺蛇難道不是它養的嗎?她自己行善舉,養這麼一條虺蛇作惡,這行徑又是何等的自相違背?”
高晏子聽不下去了,轉身憤然走出了大殿門外。
歐喬子則繞到塑像後面的洞中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也來到了洞外。
幾個倖存的百姓紛紛逃命,其中有兩人邊跑邊說,等過了一段時間山上無蛇了,大家湊錢再找幾個工匠,把兩個瘋道士打碎的塑像再修起來,但願道士們這次鬧事沒有傷到玄光靈尊。
歐喬子倒也沒有多生氣,只是感覺這玄光靈尊的基本盤太穩了,這麼黑都沒有把她給黑動。
高晏子氣憤地說道:“我不幹了,這種昧良心的功勞誰愛幹誰去。”
“是誰不幹了呀?”一個陰柔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響起,卻見一人坐在摺扇上從天空中飄了下來,乃是功德殿的兩大殿司之一元闞子。
這人落地收起摺扇,捏在手裡一開一合拍在胸前說道:“我記得你們接任務的時候有三人,現在怎麼剩下了兩個?”
歐喬子不想讓甘寧得罪功德殿的人,只是說道:“甘成子盤膝打坐的時候練茬了真元,需要回去閉關修行才能恢復,故而不得不放棄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