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卡洛琳與他們禮貌道別時,轉頭卻發現之前那個方向已經沒有了熟悉的人影。她不信邪地走過去,一直走到了那條與未知方向相連的走廊入口,走廊中偶爾有侍者經過,她猜測這邊的房間應該都是為想要休息或安靜聊天的客人提供的休息室,斯科特先生會在這裡面麼?
卡洛琳轉過身,又向宴會廳裡看過去,她已經在考慮請一位侍者幫忙尋找斯科特先生的可能性了。
她全神貫注地掃視大廳裡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然後她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強勢地推進了身後走廊的最近的空房間裡。
卡洛琳尖叫前,終於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離她很近很近。
對方身上的熱度幾乎讓她的臉瞬間燒起來,一閃而過的驚嚇後,就是夾雜著羞惱的怒火。
“達西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卡洛琳刻意壓低的聲音裡非常明確地表達出了此時的情緒:“我以為這並不是一位紳士該做的事,把單身女性拖到空房間裡?”
“抱歉……”達西猛地退後兩步,然後掩飾般別開頭,又很快轉過臉來,掌握了談話的節奏。
“剛才同你交談的人是誰?”因為焦急,他的聲音十分嚴厲。
賓利家人說話都習慣和風細雨,達西先生接近疾風驟雨的語氣總是容易讓卡洛琳反彈——哪怕她已經非常瞭解,那是他在表達關切。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哪一個人。”
達西察覺到她的冷淡,他呼吸微滯,但很快就開始習慣性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裡錯了……然後他果然放緩了聲音,這是他第一次成功地塑造出接近‘溫柔’的語氣,卡洛琳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就是之前杜威先生介紹給你的那一位,面板非常蒼白的男士。我察覺到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尾隨窺探你的行蹤,可以看出他做這件事非常駕輕就熟。”
卡洛琳:“……”說這麼驚悚的話時就不需要太溫柔了。
“不過暫時不需要擔心,卡洛琳。我剛才拜託一位朋友請他喝了一點紅酒,所以才能找到機會把你從他的視線里拉開。”說這句話時他神態平靜,好像他剛剛真的只是讓人請懷特先生喝了酒,而不是毀了對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明顯屬於別人的華服。
懷特先生為什麼要盯著她?卡洛琳百思不得其解,哪怕達西先生說了不要擔心,也不能讓她鬆開緊鎖的額頭。
“看來是我做的還不夠,所以總令你不能完全信賴我……”他低低一嘆,聲音呢喃著像自語。
這樣的音調並不大卻也不至於完全聽不清,達西試探般地說完後就關注著對面的人,果然卡洛琳突然抬起眼,神色莫測。
她聽清楚了?達西難得有少許緊張,還有因為這樣小心翼翼試探而產生的無奈與自嘲。
“您方才叫我什麼?”
達西一愣,為什麼突然提到了這個細節……她之前明明都視若無睹。
卡洛琳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先生的言語、舉動都變得奇怪起來,她不相信他不懂得避嫌,一個像他這樣擁有崇高條件的男士,一點過界的行為就足以令人誤解了,可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先用這樣狀似委屈受害者一樣的情意迷惑她,再動輒消失十天半個月來冷待她。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會喜歡這個叫做菲茲威廉·達西的人,他多出什麼樣的心意都與自己無關!
卡洛琳突然覺得眼睛發酸,她深吸一口氣昂首直視著他,冷聲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您像以前那樣稱呼我吧!先失陪了。”
她屈膝一禮,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不可以……”身後的人無意識地拉住她,但達西高估了卡洛琳的重量,他真的只是‘輕輕’一拉而已!看著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