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插口道:“梁先生不是死了嗎?”
桑南圃苦笑了一下道:“是死了!”
左大海直著眼道:“怕死了有十來年了吧!”
譚雁翎舉杯一笑道:“大家喝酒!”
每個人雙手舉杯幹了一口!
聽差的上來了大盆的紅燒海參在那個地方海參之珍貴不次於燕窩每個人臉上都帶了饞涎之色。
胡先生舉箸邀客道:“各位請!”
似乎只有兩個人沒有拿起筷子來譚雁翎與那位小兄弟桑南圃。
兩個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對方——
桑南圃還沒有忘了前面說的話題接下去道:“是死了很久左掌櫃的可知那位梁先生是怎麼死的?”
左大海嚥下了一整條海參翻著白眼道:“是病死的吧?——還能怎麼死?”
劉老闆插口道:“不!不……這件事我知道——東翁也知道——”
說時他看了譚雁翎一眼道:“東翁還記得吧梁老先生不是死在馬車上麼?”
譚老太爺對於這一件事好像不大感興趣只是含糊地點了一下頭道:“嗯——好像是!”
劉老闆道:“聽說是得了急驚風唉!大好的一個人說死也就死了!”
胡先生一笑道:“各位請用菜我說——”
眼睛一瞟“賽呂布”蓋雪松道:“蓋老弟這一次收穫不少吧!”
蓋雪松笑道:“託福——託福——”
正想接下去再說什麼桑南圃插口道:“那位梁先生並非死於急驚風——”
大傢伙都楞了一下。一來是奇怪這位桑先生何以老提這碼子事再者梁老先生昔日的聲名一如今日的譚雁翎人們對於故人的追懷是難免之事乍聽他的離奇事蹟總會令人開懷神往。
“啊——”這一次卻是譚老先生接的碴他很詫異地道:“桑先生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麼?”
桑南圃面上浮過一層傷感但是他仍然能保持著一份局外人的悠閒僅僅不過是一份第三者的同情而已!
“——梁老先生的屍身運回之時晚會奉命在靈樞一旁徹夜守靈那一夜卻是啟疑竇與最忙的一夜了!”
“唉——”胡先生一笑道:“老弟臺今天大好的日子老談這些幹啥呀!”
大家都笑了一下只有兩個人沒有笑桑南圃與譚雁翎!
譚老太爺沉著聲音道:“不——這是一件不易聽到的秘聞梁老哥與老夫當年誼屬知己難得桑先生這麼清楚他的身後事情老夫倒是願意一聞其詳!”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桑先生那死去的梁老哥莫非與足下有什麼親姻之關麼?”
桑南圃淡然一笑搖搖頭。
“那……”譚老太爺笑了一下道:“既無親屬之分何要足下徹夜守靈?”
桑南圃道:“那是奉了東昇皮號的掌櫃的也是當年晚生的東家梁修身梁老闆所吩咐!”
“嗯不錯!是有這麼一個人!”答話的是劉老闆“我知道梁修身不是梁仲舉老哥的親兄弟麼?”
桑南圃道:“不錯他二老是兄弟!”
譚老太爺一雙敏銳深沉的眸子向著賬房胡先生看了一眼胡先生也早已體會到了兩個人的目光交接一下遂即又避了開來。
胡先生咳了一聲道:“梁修身梁掌櫃的曾在杭市懸壺是位出色的名醫——後來棄醫從商幫著他老哥經營皮號!”
桑南圃點點頭道:“不錯梁大爺的屍身運回之後就是由這位梁二爺親自檢驗過據他老人家事後說梁大爺並非是死於疾病急驚風!”
本來是一件褪了色無關眼前宏旨的舊事可是經過桑先生這麼一個人那麼煞有介事地娓娓道來卻能使在座每一個人傾耳細聽而且深深地提起了興趣。
最感興趣的是譚老太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