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旁邊桌上看還有沒開啟的啤酒,開啟一瓶對瓶吹起來。馬小飛生氣極了,他站起來走過去,“啪”地打了馬炳黎一巴掌。剛揚起巴掌,馬小飛就心痛了。馬炳黎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仍舊仰著脖子灌啤酒,臉頰上流下一道晶瑩。
張傳玉沒有看馬小飛做什麼,他一直看著小三,然後他摸過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對小三說“你想我死在你手上嗎?”大家驚呼一片,“大”“叔”“哥”的叫聲此起彼伏。小三哆嗦著“大,放下刀,有話放下刀說。”
張傳玉手沒有放下,只看著小三和加智他們“你們,走是不走?”小三嚇傻了,只會重複著說“大,放下刀,放下刀。”張傳玉閉上了眼,輕輕一用力,脖子上一道血印就出來了。加智忙喊“我們走,叔,我們走。”說著他拉起小三,招呼幾個堂兄弟往村子方向跑去。張傳玉放下刀,滿意地笑了。
馬小飛看小三和加智走了,對炳黎說“你也要我這樣嗎?”炳黎終於喝完了一瓶酒,他把酒瓶一摔,頭也不回地往村上走去,邊走邊罵“這些老不死的,死光拉倒。”馬小飛就當沒有聽見,又看看另外一些年輕人,他們互相看了看,終於也都走了。
養豬場只剩下二十幾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們把各家豬圈旁鏟貨的鐵鍁,擔飼料的扁擔都收集在身邊,就圍坐到四張桌子前。馬小飛叫仲常、金柄把剩下的熟食、啤酒都開啟,對著另一桌的馬大六喊,“大六,招呼兄弟喝起來。”張氏那兩桌也如是。張傳玉對另一桌的傳剛說“當年咱父輩扒鐵路時,也這是這般爽氣啊。”“是啊,傳玉哥,來,乾一杯。”張傳剛喊道。“乾一杯”“乾一杯”。喝慣了白酒的中年人,喝起啤酒就像喝白開水一樣,一杯接著一杯,不會就有人說“先等我一回”,邊說邊提著褲子往路邊跑去,這邊就有人,“你也跑遠點。”這人剛說完,也爬了起來往路邊跑去。大家笑聲一片。
馬小飛衝這邊喊“傳玉哥,給咱吼一嗓子。”
538問天下誰是英雄
“行啊,大家說吼個啥啊。”傳玉爽快地很。
“吼個《東方紅》吧,大包乾那會,你可是靠這個出的名。”馬仲常說。
“太老了,換一個”張傳文反對,大家跟著一起反對。
馬小飛想了想,提議道“傳玉哥,吼一首《霸王別姬》。”
“行,《霸王別姬》就《霸王別姬》”張傳玉也像霸王一樣,豪氣干雲。他放下酒瓶,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我”高亢一聲震驚三十三層離恨天。眾人不由得拍掌道“好!”張傳玉繼續“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大家紛紛鼓掌。
“望蒼天”聲音稍柔,高亢又起。“四方雲動”馬小飛也站了起來,一起喝道。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更多的站了起來,一起怒吼。
“我”字引聲又起,眾人全都站了起來,“站在烈烈風中”一股悲愴之腔感天動地。
“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無限深情,馬大六流下了淚水。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一半的漢子淚雨飄飛。
“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毫情天縱,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淚向天衝,來世也當稱雄,歸去斜陽正濃,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毫情天縱,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淚向天衝,來世也當稱雄,歸去斜陽正濃”。張傳玉也淚花飛濺,他又想起了老父親的慘死。
“歸去斜陽正濃”眾人拼命式的,狂吼這一句,連久不動的千瓦燈泡也微微搖晃起來。
馬小飛抹去一把淚水,笑道“這是怎麼了,唱著唱著,怎麼都哭起來了?金柄,你來唱一個。”馬金炳站起來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