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富則敏而好學,一直上完高中直到被薄情寡義的大學無情拒絕才回家務農。高中在農村是高階知識分子,所以王長富以聯隊會計的身份發光發熱。
待不見了呂敦文他們的身影,朝正招呼長富開啟一隻油桶,將油抽子插入桶中,一下一下抽取起了柴油。天下掉餡餅的事情只能是聽聽而已,真要掉餡餅了也沒人敢吃。李朝正要確定一下韓會計是否會狸貓換太子。柴油抽了上來,順著斜在邊上的油嘴往外流,落在雪面上,化出了幾片暗色的斑塊。李朝正湊上前,聞了聞,一股說不出舒適還是刺鼻的氣味傳來,確是柴油。李朝正不敢大意,又隨機選了幾隻油桶,如法炮製,抽出的仍是不折不扣的柴油。為了不讓鼻子誤導自己的大腦,他又招呼長富過來確定一下。長富明白朝正的意思,他貼近油嘴,仔細聞了聞,不得而知。朝正疑惑了,難道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說他會不會拿汽油來糊弄我們?”高階知識分子問道。
“汽油比柴油貴。”李朝正頭也不抬,盯著油桶在發呆。
“到駕駛室暖和一會吧,上面冷。”長富不為自己的知識欠缺害羞,尤其是在朝正面前。他招呼著朝正上車。
“嗯,好吧。”朝正的心稍微安了點。他拔出油抽子往桶間一插,讓長富擰上桶蓋,自己抓住車廂護欄,兩腿輕輕一蹬,翻了下去,乾淨利落地摔了個四仰八叉。雪時大時小,一直沒停,路上行人的足跡早已消彌。
“朝正,小心點啊,呵呵,啊那個。”長富笑著還沒提醒完,李朝正骨碌地爬了起來,一抓一搭又黑著臉地爬了上來,少見地嚴肅,直直盯視著他。
“去那邊借個電鑽。”朝正手指著不遠方的一間維修部。
長富不解,但也沒多問,小心翼翼地爬下汽車。
李朝正隨意走向一隻油桶,擦了擦桶沿上的積雪,雙手抱住用力搬起了一隻掂量掂量,挺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朝正,人家不借。”長富敞開腿,踢踏地跑了回來。
朝正想了想,脫下一隻手套,從兜裡取出五元錢遞給長富,“讓他把線也給我鋪好。”
長富伸手接過錢,掉頭又跑了回去。朝正跳下汽車,穩穩落在地上,放下一截車廂護板。不一會,長富手提一把電鑽和一名維修工抱著電線走一段,鋪一段過來。
通上電後,朝正手持電鑽對著只最靠邊的油桶底部打了下去。長富和維修工見了,臉色大變,忙往後跑。一陣哧哧聲後,他們才放慢腳步,邊邊邊往後看。打穿的油桶,一束童子尿般的晶瑩剔透划著弧線直澆向地面。
朝正伸出沒戴手套的手接了一把,再次放在鼻子面前,絕對的無色,又無味,他百分之百地確定,這是生命之源——水。
長富見朝正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心地走了回來,也脫下手套伸手接住,低頭聞了一下,再抬頭時,那眼裡就滿是情人般的崇拜。
李朝正隨手把油抽子丟向圓形油桶再怎麼靠近也無可避免的間隙,在翻身下車的驚鴻一瞥間就見油抽子隱沒於間隙之中。油抽子如果比油桶短的話,那油桶下面的油怎麼能抽出來呢?帶著這個疑問,武術高手就在長富的注目下,結結實實地摔出個洋相。
桶裡一半是油一半是水,油比水輕,漂浮在水上。油抽子短了半截,不能觸底,抽來抽去全抽的是上面的油。
不喜歡讀書的未必是流氓,喜歡讀書的也不一定是書生。李朝正決定告別買進賣出風險高大的流通商業,轉而做些踏實生產老實收穫的具體實業。
50成了魚販
“這魚,多少錢一斤?”
“三角。”
“這麼貴?一元錢三斤好了。”
“什麼?”
“一元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