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紫宸派有一位世外高人在上面清修,兩百多歲了,鬍子像雪一樣白長到膝蓋,而且……”
“你造謠吧。哪兒有什麼世外高人。我……”
我心頭一念閃過,舉步就要追上去,不料衣袖被人一下子拽住。那個攤主急慌慌地把我攔下來,拾起摔到地上的那張小貓面具遞到我面前,“唉,姑娘你可不能走呀!你還沒給我錢呢!”我現在哪兒還有什麼心情要什麼面具,急匆匆的說了句:“我不要了。” 那人的嘴巴登時張大得能塞進一整隻雞蛋,嚷嚷起來:“什麼!你不要了?”他誇張的拔高了嗓門,拉住我衣服的手死活不鬆開,“你不要,還試我的面具!你看你看,掉地上把花紋都蹭掉了!”
我看了看他指著的那處毫髮無損的地方,再看了看他的表情,心知自己是被訛上了。他的叫嚷讓圍聚的眾人紛紛側目瞅過來,那麼多意味不明形形色…色的目光打量在身上,我又是窘迫又是憤怒,語氣裡不免帶上了火氣:“撒手!不然……”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被忽然探到我倆中間的一隻手臂打住了。
“這位小哥,你看這些銀兩買下那張面具夠嗎?”一把溫文有禮的淳厚男聲隨之響起。
攤主一瞧掌心中的那一塊碎銀子,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點頭:“夠了夠了。”探手急忙去取。那人從攤主手中接過面具,遞到我面前,眼中的目光溫和的像春日的清風,笑著說:“姑娘,請收下。”
我詫異的望著這個去而復返為我解圍的男子,下一刻,毅然搖頭拒絕:“我不能要。”那人伸出的手頓在半空,隨後,竟然臉上微微一紅,把手縮了回去。他拿著面具躊躇了會兒,轉手將它遞還給了攤主,“銀子你收著,面具不用了。”
攤主頓時臉上都笑開了花,笑得見牙不見眼。我一瞧他這模樣,心中蹭蹭冒起團小火苗,搶在他之前出手將面具奪了過去。在攤主和那個青衣男子驚愕的目光中,我略微低頭對他說了句:“謝謝。”
男子只是笑了一笑,繞過我往前走去。我回身望著他的背影,心底情緒一片翻湧,邁步遠遠的跟了上去。男子徑直進了一處藥鋪,說了些什麼然後走了出來,再到下一家。
我便一路這麼悄悄的跟著他,最後,隨著他走到了一家頗有氣勢的客棧門口。
看著他進去,我望了望客棧的牌匾,記下名字後往回走去。一路走一路在心頭暗自思量,孤雪峰那麼大,我若冒然自己攀上去,只怕三天時間都找不到三生花。而這些紫宸派的弟子,一定知道三生花長在哪裡。如果我跟著他們,是不是能更快的找到?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我不禁加快了腳步往那家小客棧跑去。推開房門,拿起包袱轉過身,驀然嚇了一大跳。
不知何時,屋內還站著一個人,定定盯著我瞧的目光裡,有些我看不懂的複雜東西。對於出現的這個不速之客,我剛要開口問他是不是進錯了房間,冷不丁鼻端嗅到一股淡香,眼前一黑,腿軟的用雙臂撐在桌沿勉強站住了。
腦子發暈得難受,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望著一步步向我走近的那個人,我強打起氣勢問道:“你是誰?你想怎樣?”那人不懷好意地笑著回答我的話,“爺是來謝謝小美人的。剛才多謝小美人幫爺解了圍。你那驚鴻一瞥,連勞什子紫宸派的假道士都瞧傻了眼,爺的魂當場就被你勾跑了不是。
我聽他說著,動作儘量輕緩的從衣袖裡滑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拼了全身力氣握住。那人色…迷迷的目光在我臉上身上轉悠,不疑有他的走到我面前,探手就要拽我的手臂。霍然間,我眼中一道厲色閃過,手中匕首閃電擊出,像一道白光刺到他的胸口!
這是我與趙單經常練習的一招,我試過不下千次,自問不會失手。那人猝然一驚,面色劇變,狼狽的往後退。我毫不退讓的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