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被氣暈?”
“奴才……奴才不知啊!”
李冉起身,將景襄的被掩好,陰狠道:“即如此,你也不必在他身邊待了,明日前去掖廷局服役罷!”
“不要!”德順爬到李冉身邊,“奴才只知道主子是服了藥後就昏厥,陛下,那藥還在桌子上,陛下可以驗!”
說罷,德順爬到桌邊,顫抖著將藥碗端了來,李冉接過藥碗,瞧著也無甚特別,便將碗交給御醫,“好好驗一驗。”末了又加一句,“此事不可讓別人知道。”
“臣明白。”
直到子時景襄才幽幽轉醒,漆黑的眼眸在夜裡眨了眨,恍然覺到身邊還臥了個人。
他掀開被子,小心避開李冉的手腳,在黑夜裡摸索到桌邊。
點燃宮燈,夜裡的一切霎時明瞭,他顫抖著從手裡取出白日裡喂藥的湯匙。
這東西得在高溫時才能顯現出字跡,因著天氣漸冷太醫院的藥這幾日是用爐火煨著送來,滾燙的藥取出,驟然變冷,字跡還未全消,一連喝了幾口才將湯匙上的字看清。
他死死攥著湯匙又將其放在燭火上,一行字跡便顯了出來,只見上面書著:“景府眾人於六月牢中斃。”
李冉睡的越發沉了,手朝床上抓了抓,猛地睜了眼,床上已經空了,不曉得景襄去了哪兒。
她慌忙起身,轉身一刻正看見景襄站在她的身後,她剎時鬆了口氣,欲牽起景襄的手,不想他頓了開。
李冉皺了眉,抓住他的手道:“何時醒的…手好涼。”
景襄垂下眼眸,手心冒出了點汗液,死死壓住心裡的抽痛問道:“我……我的家人…全沒了?”
李冉一驚,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似乎是在一瞬間,李冉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眸大睜,死死瞪著他道:“朕早該猜到……景襄!你!裝瘋賣傻…好啊!你……”
她實在是氣不過,抓起枕頭摔到景襄身上,喊道:“滾!”
景襄壓根不覺疼痛,心痛已極,它痛已無大礙,枕頭帶著怒意砸到臉上,全然沒了痛覺,他還有些恍惚,愣愣又問:“李冉,你殺了…我的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李冉一愣,隨即有一絲恐慌,很快又被壓制下來,她看著呆滯的景襄,似乎找到了洩怒的渠道,於是笑了出來,眼角有些血紅的斥道:“死有餘辜!”
景襄捂著心口,那裡痛的厲害,迫的人幾乎不會呼吸了,李冉走到他身邊,繼而又道:“他們算你哪門子家人,你不要忘了,你是個野種!”
景襄猛地抬頭,正望見李冉不屑的眼神,她揪起景襄的衣領續道:“除了朕,誰還要你。”
景襄被她一氣,心口突突跳動,頭暈目眩,竟是要再暈過去,他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推開李冉,手忙捂住嘴,喉頭一陣甜猩,血便嘔了出來。
順著手掌緩緩滑到指尖,悽迷已極,李冉攥緊了拳不去看他,只聽見他一陣陣的咳著,似乎要將心肺咳出來一般。
景襄咳了許久,終於是停了,他看著手中血跡,悽悽然道:“你既是這樣看不起我,便也送我去罷。”
“去?去何處?”
“何處來,去何處。”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帶著笑意道:“這段日子我總是昏昏沉沉的,李冉,我累了。”
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往事片段參差而過,昨天似乎突然通了心智,記憶終於串了整篇,景襄抬起臉,一雙水洗似的眸子看著李冉,苦笑道:“就算我如何對不起你,我一家百十來條性命加上我的也該抵了,只求下輩子藍天碧水,永不相逢。”
她陰沉沉的看著景襄,手怵的攥的緊,又一點點鬆開,騰出了一個笑來,“好啊,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