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規格禮儀,卻叫黛玉也在旁邊聽著——畢竟跟容家的親事已經定了,她雖然同其他公主比起來算小的,普通人家她這麼大的女兒嫁了的也不是沒有。皇后覺得容白氏看模樣也像是個好婆婆,並不擔心黛玉嫁過去的日子——到底有公主的身份在呢。何況她收這個義女,確實有養個女孩兒在身邊的想法,可是心思到底還是在黛玉她哥哥身上的,是以也沒有林沫夫婦兩個留丫頭多過兩年的強烈願望。此刻叫她在一邊聽著,估摸著也算是一種教導。
“景寧回來了。”她笑著看靜嫻行了禮,“昨天老聖人就唸著呢,說估摸著你要進宮了。來找玉兒說話?”
靜嫻低聲應了一句,便坐在皇后指給她的位子上不說話了。倒是黛玉湊了過來,又問起林澈有信來沒有,她方才遞過去了。只是她們兩個不願意多說,卻也有人要與他們說話的。理國公的孫媳魯氏便問道:“前些時候,聽我小叔說,容總督家裡頭吵吵嚷嚷的,聽說靖遠侯也大半夜地快馬加鞭趕了過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理國公府同容家的宅院是同一條街上,但到底高門大戶的,隔得甚遠,當然不會是理國公老人家親自聽壁角聽來的。不過那夜林沫難得地緊張,策馬狂奔去了容家,動靜也確實挺大的。連皇后都側目了。靜嫻低下頭,道:“容大表哥有個兒子,現如今還是容家獨苗呢,不是出了花兒?那晚上說是不好了,善仁堂幾個大夫都過去了,又怕他們不敢用藥,我們大爺也去看著——到底那個是姨母的心肝孫子呢,她關心則亂,也信起鬼神之說來了,不怕大家聽了笑話,說是求我家老爺過去鎮鎮……所幸那孩子熬過去了。”
她這麼一說,,倒也合情合理,皇后笑道:“如此便好。做長輩的,自然是希望子孫都好的。我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容夫人此舉有些霸道,我卻是能理解的。”
“霸道”二字不大中聽,靜嫻低眉斂目,什麼話也不說。
因為真實的情況,還是不要叫人知道的好。
容遂承這場天花,來得兇險,去得到也快,善仁堂自然有已經出過花兒的大夫去看著的,都說沒事,果然沒兩天就退了燒,本該是高高興興的事兒,可是卻忽然有了轉機——容熹的一個姓馬的屋裡人,也出了花子。奇怪的是,她雖然也供奉著蠶豆娘娘,卻從未接近過容遂承。容家慌慌亂亂的,好容易保住她的命,一張俏臉上卻都是麻子,橫豎是個丫頭,也沒在意,只是自然是要收拾那丫頭的東西的,卻叫人在她被褥裡發現了剪好的布料子,還是遂承的舊物。
容白氏治家極嚴,出了這樣的大事,又事關寶貝孫子,還能忍得?只是叫了小丫頭來問,不管是遂承身邊的,還是容熹身邊的,竟都指向了大奶奶迎春。迎春自己是個不會說話的,司棋可不是,牙一咬就給槓上了,險些同那些信口開河的在容白氏面前打起來。
容白氏兩邊都訓斥了,自也無法,她也不顧容熹的勸,拿了人家的一家老小的命給威脅,撬開了一個老嬤嬤的嘴。
林沫那次策馬而去,就是聽聞,容嘉對他大侄子動了家法,小孩子病還沒痊癒,又凍又疼的,是吃不消了。
“這世上最陰險的小人都不太稀得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你也是個男孩兒呢!”容嘉平日裡是個同侄兒沒大沒小玩在一處的,真正發起火來,卻是連想求情的容白氏都不敢開口,閉了嘴示意容熹。容熹也是沒辦法,遂承這麼丁點大的孩子,竟想出了這樣害人的法子,叫他也不禁冷汗直流,何況容明謙不在,容嘉是家裡頭唯一一個領著差事的男丁,又有未來駙馬的光環在,他要訓自己侄子,倒還真沒人能攔。
“你若是聰明絕頂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這般地蠢笨歹毒,你倒也是個爺們呢。”容嘉罵了兩聲,猶自不解氣,容明謙對他們兄弟兩個是罵到興處踢兩腳的,他倒還記得這個只是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