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打我罵我一頓來洩憤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去找陸謙,今晚……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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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佳樂是早上出的家門,提前做了些準備,實際再聯絡男人已經是當天下午。
人站在遊樂園的正門口,一個雙肩包沉沉墜在肩上,不知裡面裝的什麼東西,像寶貝似地把包護在懷裡。
他給陸謙發了條微信過去,標註了自己當前的定位。
沒說什麼時候來的,也沒說什麼時候走,更不告訴男人想幹什麼,不給對方詢問自己的機會,發完就直接把人拉黑了。
他在賭——賭這麼一條模稜兩可的訊息過後,陸謙聯絡不到自己會因為擔心而找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掛著熟悉車牌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男人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襯衣沒有打領帶,步伐倉促地從車上下來。
視線由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打量過來,一眼便看到路邊一蹦一跳正咧嘴衝自己揮手的那道身影。
男人關了車門走過去,看到人全須全尾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眼底不生波瀾,心頭卻暗暗鬆了口氣。
曲佳樂兩步上前攬住他的胳膊,抬手朝身後遊樂園的方向指去,笑得一臉燦爛:“我想進這裡面玩,但是買不到票。”
說完踮腳往人跟前湊了湊,輕聲輕氣幾分討好意味地跟人撒嬌:“你能不能……想辦法幫幫我啊?”
柯銘那個大嘴巴其實喝完酒第二天把該招的都招了,陸謙如今也不想跟人打啞謎,當著他的面給助理打電話。
五分鐘之後,牽著曲佳樂的手光明正大從員工通道走了進去。
門口進出遊客人來人往的,方才是因為怕走散才會牽手,如今進了門,陸謙沉著一張臉,二話不說便將他鬆開了。
曲佳樂挎緊了雙肩包,像個沒事人一樣沿著迎賓主幹道一路往裡溜達。
遇到穿著小丑玩偶服的工作人員在派發鹿角髮卡,人擠進去給自己領了一個,又很快跑回到男人身邊。
他將卡子塞進男人手裡,腦袋隨之低下來堪堪撞進人胸口,示意對方給自己帶上。
半晌的沉默後,耳邊傳來很輕的一聲低嘆,等他再抬頭,鹿角燈已經被牢牢固定在頭髮上布靈布靈閃了起來。
“陸謙,這個很可愛吧?”
曲佳樂戳戳鹿角,問出的話也和生日那晚的一字不差,似曾相識的場景又在男人的腦海中重現了。
男人目光有幾分怔怔的,看著人還未來得及出聲,面前人便抬手指了過來,亦如以往般驕縱:“說可愛!”
“不說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男人收回視線,喉結在頸間滾了滾,這才淡聲、低低地在嘴邊唸叨了句:“可愛。”
曲佳樂微笑時眼睛甜甜地彎起來,主動過來牽他的手,像是早已經迫不及待了,拉著他一同朝遊樂園深處跑去。
曲佳樂本身膽子也小,打卡的大多是一些不太刺激的專案,會像上次一樣把手機交給陸謙讓他為自己拍照,會在旋轉木馬上衝著人揮手大喊他的名字。
不確定是不是最近睡眠不足的原因,陸謙感覺自己意識都有些錯亂了。
彷彿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那些隔閡,一夜之間,時空又調轉回去年小朋友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那個甩掉所有人一起“出逃”彼此共渡的夜晚。
皎月高懸,燈火璀璨的旋轉木馬下,他也是這麼笑語盈盈望著自己、衝自己揮手的。
在園區裡玩了幾個專案,曲佳樂說想要休息,便直接拉著人去向了摩天輪。
此時的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座艙窗外也沒有迷人的夜景,頭頂廣播裡的音樂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一切都在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