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已報,也沒有太過糾結。
沈宜葶倒是挺想問這件事後續的, 至少問問楚珣的反應, 但是看聞吟雪不是很想多談的樣子,也沒有再開口問。
她們曾經在岷州一起長大?, 聊了一陣以前?的事情, 隨後又聊到議親的事情上來。
沈宜葶和聞吟雪的年歲相差無幾, 近日也被家中催著議親,只是沈宜葶尋常中與京中子弟少有來往, 對這些世家子性?情不甚瞭解, 多少有些心中沒底。
頗有些憂愁。
聞吟雪準備回頭?幫她留意留意。
不過其實她來上京也沒多久,對京中子弟也不怎麼了解, 最好還得問問楚珣。
聞吟雪從沈府回去的時候經過了大?理寺,想起來楚珣在這裡當?值, 稍微停了一會兒, 有點?兒猶豫要不要此時去問問楚珣, 沒想到剛巧被一個姓李的司直給?瞧見了,極其諂媚地將她請了進去。
聞吟雪與這位姓李的司直也只是一面之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對自己好像是很熟識一般,生怕她走了,用身子擋住離開的路,言辭懇切地對聞吟雪道:“世子還在審問犯人,夫人不如在此稍等片刻,世子等會兒就可以和您一起回去了。”
聞吟雪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這位李司直就匆匆放下一杯茶,往堂內走去。
……
大?理寺的牢獄向來無人敢於擅入。
即使是在白日,這裡也顯得幽靜無光,只有桌案上一點?細小的燈火,晃動的時候顫顫巍巍,照亮一隅。
腐朽夾雜著一點?兒血腥的氣息混在一起。
楚珣坐在圈椅之上,神色有點?兒懶倦,手指放在扶手之上,隨意地叩擊著。
他看著面前?的犯人,問道:“還是不肯說?嗎?”
楚珣起身,抬步靠近,晦暗的燈火照得他面目不清。
他語調漫漫:“你人既然已經在這裡,那我就有確鑿的證據。你的戶籍,地契都並無差池,就連口音都是流利的關中話,但百密一疏,總歸是有破綻。你不如再想想,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漏了馬腳。”
面前?人聲音低啞:“草民?不知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大?人。”
楚珣聞言低笑了聲。
他拿起一條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面前?的人也沒有再出聲。
楚珣也並不著急,只是半低著眼睫,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
近些年來回紇可汗更迭頻繁,新可汗正值壯年,心高氣傲,與中原摩擦頻繁,混入不少細作在京中。
皇帝也知曉,只是這些細作數量眾多,難以徹底根除,況且真正讓他憂慮的,還是擔心朝中也被混入了回紇的奸細,若不是有人背後謀劃,這數量眾大?的細作也難以混入京中。
此事事關重?大?,用人得是朝中值得信任之人,是以皇帝思前?想後,還是交由了楚珣。
但皇帝也還是千叮萬囑,和楚珣道:“本來你即將新婚,朕是不該把這種事情交由你的,只是這件事你也知道輕重?,除了交由你,也沒有更為合適的人選。”
皇帝想了想,接著道:“儘管如此,你也切莫冷落了那聞姑娘,朕可是千辛萬苦才特意下旨賜婚給?你們的,還經常提點?那些世家子告訴他們少打那聞姑娘的主意,這才讓你娶到了,你到時候別為了審訊宿在大?理寺。”
“你少睡點?沒關係,不要讓人家聞姑娘獨守空房。”
“……”
皇帝說?到這裡也忍不住絮絮叨叨,“你皇祖母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看到你成家,就連病重?的時候,都還指望著你什麼時候也能生個孩子,她早就和朕說?了,若是個女孩出生就是郡主,男孩當?即就封世子,朕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