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物撞擊所致,觀其傷勢,錯亂複雜,這些傷雖並不致命,但也要將養月餘。”
這是在考他。
好在和仵作學了一手,李司直自認為答得很好。
考完了趕緊讓他去安慰那位柔弱的姑娘。
難道沒看到人家都快哭了嗎。
李司直想到這裡,再抬眼看向車廂內的聞吟雪,只見她雙眼霧氣濛濛,髮鬢微散,實在是柔弱至極。
遠遠地看向他們這邊。
楚珣哼笑了聲,視線恰好與聞吟雪對上。
他長睫稍斂,懶散地接道:“很巧。就是被你口中那位柔弱的姑娘傷的。”
這些流匪本也只是逃竄出來的烏合之眾,幾乎沒過多久就被盡數制伏。官兵皆是訓練有素,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這些人羈押下山。
雖然官兵出現得及時,但聞府的女眷大多都沒見識過這種場面,都被嚇得不輕。
楚珣除了之前順手殺了那個流匪以外,就沒有再出過手了。
長劍在鞘,雙手抱臂,閒散地站在一旁。
旁邊的李司直顯然還是沒有回神,目光有點呆滯,收回去了邁出去的那兩步。
隨後視線在聞吟雪和周彥安之間轉來轉去。
官兵和山匪潮水般退卻,場中瞬間只剩下了大理寺的官吏還有聞府一眾人。
聞老夫人此行被嚇得不輕,不便見客,聞家現在當家的大夫人林氏亦是驚魂未定地下了馬車,步伐虛浮,被旁邊丫鬟攙扶著上前。
林氏初來上京不久,並不是十分熟絡上京官吏,也不知面前這位站著的到底是誰,只覺得這位少年郎君大約年僅弱冠,生得容色非常,光華琅琅。
她自是千恩萬謝,只道若不是他們及時出現,只怕她們這麼一行女眷,都要落入賊寇之手。
楚珣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應道:“分內之事而已,夫人不必多禮。”
他話音剛落,旁邊走近一位官兵拱手稟告道:“世子,流匪共三十有二,現已全部收押。”
世子?
林氏聽到這個稱呼,心中霎時間頓了下。
她雖然才剛至上京月餘,但是早已瞭解過京中幾位煊赫世家,生怕行差踏錯,得罪權貴。
早年的幾位王爺大多離京就藩,現今在上京的國公侯爺並不多,加之府中已經被封為世子的就更是屈指可數,再算上年歲……
符合的也只有一人。
這麼看來,面前這位,多半就是那位威遠侯府的世子,楚珣。
金尊玉貴的家世,就算是在上京都能說得上是少有人及。
林氏心中思忖,面上不顯,只溫聲招來了站在不遠處的聞薏。
聞薏應聲走來,林氏笑容和煦對著她道:“薏兒快些過來見個禮。”
林氏對聞薏介紹道:“這位正是此次救了我們的大人。”
聞府剛遷來上京,先前還在岷州的時候,原本也為府上姑娘挑了幾位才貌出眾的少年郎君,原準備年後再好好商議商議,但是沒過多久右遷的調令就下來了。
岷州與上京遠隔千里,那些親事自也沒有再提。
如今府中幾位姑娘大多到了年歲,自當是在京中找合適的人家,讓她們在這些世家子面前露露臉也是好的。
聞薏緩步而來,依言對著楚珣行了一禮。
楚珣視線在她身上很快地掠過,隨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反應淡淡。
林氏心下有些許失望,倒也沒有表現出來,只含笑讓聞薏退下了。
山中寂靜,除了幾聲暮鴉飛過的淒厲叫聲以外,再無其他冗餘的聲響。
楚珣有點兒興致缺缺,手指壓在劍柄之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