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時候,楚珣才慢悠悠道:“行了。”
等到楚珣遠走,高頊才敢癱軟在地。
徹底昏死過去。
……
乍暖還寒之際,春雨如絲,院中栽種的花樹紛紛飄落,鋪滿地面。
今日難得放了晴,聞吟雪靠在窗牖邊,從自己那摞牌中抽出一張,“十萬貫。”
聞吟雪今日手氣不好不壞,打了一下午輸贏相差不多。
這幾日得閒,她們昏天黑地打了許久,坐久了極容易腰痠背痛。
一局結束,一位貴女捶了捶肩,惱道:“今日先到這裡,不打了。我回去讓丫鬟好好給我捏捏腰再來,坐不住了。”
才不過申時過半,往日沒有散局這麼早的,但既然是這種情況,也實在是不太好勉強。
聞吟雪收了牌,送這幾位貴女離開。
回去的時候,聞吟雪穿行過廊廡之時,突然頓步。
春桃不明所以,問道:“小姐,怎麼了嗎?”
聞吟雪搖頭,“無事。你先回去吧。”
春桃沒有多問什麼,雖然疑惑,但還是很快就抬步離開。
聞吟雪稍稍抬頭,看向正懶洋洋坐在矮牆之上的楚珣,“楚小侯爺。”
她頓了下,“你我之間,好像還沒有相熟至此吧?”
楚珣一隻手撐著下頷,“聞大小姐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方才。”
這邊正處在假山之後,少有人至,算得上是隱蔽。
楚珣低眼看了下,確認四周無人。
從矮
牆之上隨意跳下來,院中原本浮動的清淺花香,瞬間就染上了一點兒他身上獨有的遐草香味。
楚珣遞給聞吟雪一個匣子。
聞吟雪看向他,“這是什麼?”
楚珣言簡意賅,“之前要賠你的……衣裳。”
其實是寢衣,他點到即止,聞吟雪也很快意會。
大明寺那日至今,也已經過去了有月餘。
連聞吟雪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今日楚珣居然送了過來。
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聞吟雪接過匣子,“東西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根本沒有和楚珣多說的意思。
楚珣卻沒有當即離開。
其實送衣物這種事情,本也不需要楚珣親自前來。
他之所以前來,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今日他在酒樓聽到那位高公子的高談闊論,還言及他早有一個外室。
顯然,那個人並非是良配。
楚珣今日雖然動了手,但是高門貴女與世家子弟之間的姻親,顯然並非只是一人可以決定的,若是聞府與高家已經到了議親納吉的地步了,就算是高家知道這些陰私,多半也會替那位高公子隱瞞。
聞家才來上京不久,章將軍又常年出征在外,的確未必能瞭解得這麼清楚。
楚珣很少多管閒事,但畢竟事關終身,聞吟雪又是一個姑娘家,他至少也應該前來提醒一下她。
只是這種事情,他實在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楚珣抵唇低咳一聲,“聽聞,你最近在準備議親?”
他為什麼要打聽這個。
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聞吟雪抬眼,“……怎麼?”
楚珣直接問道:“德武伯的大公子高頊,前來聞府提過親?”
聞吟雪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楚珣說的這個人是誰。
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當日賞花宴中,她看到這個人步伐虛浮,眼下還有浮腫,雖談不上是醜,但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