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這麼久?”
“你這段時間的煎熬,我們都全然不知。以後這些事你也不能都藏在心裡,不然旁人怎麼能懂你的心意?”
“……”
楚珣不解:“我瞞你們什麼了?”
事到如今了,居然還在隱瞞。
他當真將心意藏得很深。
若不是他們抽絲剝繭,如何能發覺他的心事?
長公主品了一口茶,只道:“你等會兒就知曉了。”
楚珣自認這段時間也沒做過什麼事情,此時也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拋著手中的短刃玩。
他坐下的姿態實在是懶散,耷拉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長公主平時看不慣他這樣沒正行的姿態,今日卻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看出了些他此時失意來。
想來是因為聞姑娘要議親了,他心如死灰,才這般倦怠。
唉,果真是用情至深。
若是知道了聖上已經替他賜婚了,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
長公主沒說話了。
前廳中寂靜幾瞬,才聽見嘈雜之聲自外而來,幾位內監身穿深紫正袍,滿臉喜氣地自外而來。
先是對著長公主行了個禮,再對楚珣道:“楚小侯爺,接旨罷。”
接旨?
楚珣抬眼看了看內監懷中的明黃色絹帛,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但此時聖意在上,不可違逆。
他只能躬身向前,聽內監宣讀聖旨。
內監看他一眼,眉飛色舞地宣讀完了聖旨上的內容,隨即高興道:“婚事陛下已經著手派人去辦了,咱家就先恭喜楚小侯爺了。”
賜婚的聖旨。
還是他和聞吟雪。
……這怎麼可能?
楚珣抬手拿過內監手中的聖旨,只見上面御筆親書,下印玉璽,的確並無差錯。
筆跡熟稔,正是皇帝親筆,絕無可能是假傳聖旨。
長公主上前謝過傳旨的內監,內監哪敢受她的禮,連連推辭,彼此說了些場面話,內監這才笑眯眯地回宮去覆命了。
此時前廳之中,只有楚珣還在站著,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
長公主已經回到主座之上,閒閒喝了口茶。
她知道,雖然楚珣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一定已經欣喜若狂了。
“行了,賜婚的聖旨已下。”長公主看他一眼,“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想笑就笑出來吧。”
春夜霧氣瀰漫,濛濛如雨。
這樁婚事猶如驟來的風,倏地傳遍上京世家與高門。
原本倒是沒有必要這般大肆宣揚,但皇帝生怕這件事還不夠穩妥,怕還有人覬覦楚珣的心上人,所以自然是要讓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這樁婚事。
傳旨的內監招搖過市,生怕有人瞧不見他們是前來賜婚的。
偶爾還有相熟的官吏不明所以,悄聲問經過的內監,內監也一臉喜色地回道,說此行是為楚小侯爺與聞家大小姐賜婚而來。
世家坐落在城北,大片氏族都居於一側,彼此間都聽到了些許風聲,這訊息也隨之蔓延滿城。
楚珣不知道事態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無論他怎麼解釋,長公主都含笑地表現出她已經心知肚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