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華勐地回頭,怒目而視:“誰在胡說八道?”
梓怡郡主笑道:“何蓑衣和鍾欣然說的,說最早,鍾先生是打算把何蓑衣與皇后娘娘配成一對的。我原本以為是謠言,今天看著這場景,卻是有幾分相信了。別個都猜不著那帕子下頭是什麼,唯有皇后娘娘知道。”
重華冷聲道:“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梓怡郡主舉起手蓋在左胸上,故作驚訝:“真的嗎?別嚇我呀。”
重華冷冰冰地注視著她:“不信你儘可以試一試,別再挑釁朕,別再挑釁皇后,不然,朕可以射你一箭,就可以射你千箭萬箭!”
梓怡郡主也翻了臉:“你就不怕靖中出兵嗎?”
重華勾起唇角,冷酷一笑:“怕呀,不過山高路遠,我怕靖中好不容易派出一支軍隊,花費許多,再走到東嶺,已然是半年之後?那時節,朕早就滅了東嶺!
鐵碑嶺以南,並不只有東嶺與酈國,還有許多國家,你覺得他們會樂意靖中插手?十個國家聯合起來,以逸待勞,誰的勝算更大呢?若靖中不能一舉滅了我們,拖也要拖死你們!”
“哦,這樣麼?”梓怡郡主眼裡露出幾分鄙夷得意之色。
呵呵,她就知道,這些人會心存僥倖,以為真的山高路遠,靖中拿他們沒有辦法,豈知那秘密水道,究竟有多方便,省了多少開銷,省了多少路程!
重華沒有放過梓怡郡主一閃而過的自得,直覺梓怡郡主一定藏有他們所不知道的重要秘密,結合之前交談的一些內容,多半和路有關!
越是接近重要的資訊,重華越是冷靜,表面上卻是怒不可遏:“就是這樣!魚死網破而已!”
梓怡郡主冷笑:“魚死網破?恐怕是螳臂當車!”
二人爭執的聲音很大,鍾唯唯等人全都聽見了,他們便都站了起來,準備行禮問安。
“那就試試吧。”重華冷冷地看了鍾唯唯一眼,轉身就走。
而鍾唯唯,也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並未追上去解釋,或是露出半分窘迫的模樣。
反倒是又又急得急赤白臉的,害怕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梓怡郡主懶洋洋地靠在柳樹上,勾起唇角笑了。
這對恩愛夫妻的弱點真是太多了,不信任,嫉妒,小氣,任性,都佔全了。
方才重華若是假裝不在意,硬生生忍下來,她便要懷疑他們夫妻聯手演戲,現在麼,可以實施她那個計劃了。
“陛下,別走啊,我們射箭玩呀。”梓怡郡主追了上去,留下一群神色各異的人。
“阿兄來了,一起用飯吧。”秋袤和姚靜寧帶著人走過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吃食,有酒有肉有瓜果,十分豐盛。
“不必了。”何蓑衣起身,撣撣身上的草葉,拉了圓子的手一下,溫柔地道:“再會,圓子。”
圓子昏昏欲睡,打個呵欠,閉上眼睛睡著了。
真是無憂無慮啊。何蓑衣揚長而去,瀟灑又利落。
鍾唯唯瞧著他,竟是又比此次才見面時更瘦了幾分,衣衫有點不合身,鬆鬆垮垮的,卻一點不影響美觀,反而更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落拓之美。
“何先生的東西掉了。”胭脂急急忙忙在草地上抓起金麒麟:“奴婢給他送去。”
鍾唯唯擺擺手,許了。
此時柳樹林裡並沒有多少人,何蓑衣信步而行,光影斑駁裡,他在光明與黑暗中穿行。
“先生!”胭脂追上他的腳步,漲紅著臉,顫抖著嘴唇,緊張地道:“您,您……”
“什麼?”何蓑衣停下來,微皺了眉頭:“什麼事?”
胭脂全身抖了起來,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從衣服裡掏出那塊帶著她體溫的玉佩:“您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