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沒出現,只讓顓臾王父子負責此事,何蓑衣帶著白洛洛等陪同一旁。
酈國這邊重華親自來了,他帶來了端仁的棺木以及囚籠,隨行的幾千人馬全都在鎧甲外面罩了孝服。
交換時,李尚醒著,被兩個孔武有力的東嶺士兵架著拖過去,真堇則由兩個酈國士兵陪著走過去。
二人目光交錯時停頓了一下,真堇看著李尚的悽慘模樣,微有詫異,想說什麼,又把目光錯開,假裝自己沒有看到他。
李尚同樣神色平靜,目不斜視。
錯身而過之時,真堇沒忍住:“為什麼?”
為什麼她一直對他那麼好,他卻不顧她的死活?為什麼她們一家人待他那樣好,他卻這樣對她們?
李尚勾起唇角,淡淡地道:“我只是做了和你長兄一樣的事。”
東嶺皇帝尚且不顧同胞手足,他這個外族人當然更不必。
真堇氣得嘴唇顫抖,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打在李尚臉上。
李尚被她打得險些昏厥過去,隨即緩緩抬頭,看著她微笑:“阿錦,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小到大……”
真堇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不是一直都在撩鍾唯唯嗎?
不是一直都在幫她的忙,設法讓她和重華在一起嗎?
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一定是故意的!
真堇輕蔑地吐了他一口唾沫:“你也配!多看我一眼我都嫌髒!”
李尚無所謂地笑笑:“我若在,東嶺尚且可以撐一段日子,你也還能活很久。以後你多保重吧,東嶺必亡。”
真堇氣憤地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這個狗賊!”
李尚卻已經被拖拽著走得遠了,再不回頭。
真堇回過頭,繼續往前走,顓臾王父子迎上來:“公主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太后娘娘在城裡等著您的。”
回家了,真堇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她看著顓臾王父子唏噓的表情,再看著李尚的背影,覺得世間再無可信之人,再無可信之事。
兄長生死不知,母后年老懦弱,侄子年幼,她這個帝姬,似乎可以做點什麼。
就如端仁和護國大長公主一樣。
真堇帝姬深吸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威嚴地命令顓臾王父子:“走吧。”
顓臾王父子對視一眼,覺得這帝姬眨眼之間,便變了一個人似的。
“阿姐,我們回家了。”端仁是重華親自抱進棺木的,他一點都不嫌棄端仁已死許久,也沒有哭,聲音平靜:“弟弟終於接你回家了。”
“恭迎長公主回家!”
“恭迎長公主回家!!”
“恭迎長公主回家!!!”
將士們的聲音一陣比一陣響亮,直透雲霄,長矛用力往地上頓落,長刀敲擊著盾牌,戰馬嘶鳴,白幡飄飄。
小心翼翼地把端仁放入棺木之中,替她蓋上錦被,看著她安詳的表情,熱淚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
重華跪下去,扶著棺木,失聲痛哭:“阿姐,弟弟來遲了,弟弟對不起你!”
他哭得很大聲,一點不避諱眾人,也不在乎有損君王的形象,只是想把自己的悲痛和內疚全都發洩出來。
何蓑衣看著這一幕,仰頭看著天空,輕輕吐出一口氣。
袖子被人輕輕扯住,並且一直往下墜,他半垂了眼,從眼角看到白洛洛一臉悲痛,鼻頭通紅,眼淚煳了一臉,彷彿是她的親人沒了似的。
暗歎一口氣,他使勁扯出袖子,朝重華走去:“此地不宜久留,還請陛下節哀。”
白洛洛失望地看著空了的手,眼淚流得更兇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