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鋒利如刀,直直地射向保長,殺氣騰騰。
保長硬生生被他這一眼看得骨頭髮寒,害怕地站起身來,心虛後退。
“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我可和你說,我是保長,保長!能和鎮長打交道的!
鎮長頭上是縣老爺!縣老爺,你知道麼?你見過麼?隨便一句話就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好大的官呢。”梁兄冷嗤一聲,扔掉手裡的傢俬,朝保長走過去,儼然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節奏。
何蓑衣突然說道:“我們後天走。”
梁兄冷冰冰地回頭,把刀鋒一樣銳利的目光對準了何蓑衣。
不是說這裡可能會治好鍾唯唯麼?就這樣走了,是不想鍾唯唯病好吧?
夏梔也不能理解。
鍾唯唯等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九君山有藥有大夫,是何蓑衣花了很大力氣和心思才打聽到的訊息。
費盡力氣,好不容易在這裡安頓下來,居然就這樣輕易答應走人?
夏梔貼近梁兄,低聲問道:“鐵疙瘩,若是你放開手腳,這村裡的人,同時能對付多少個?”
梁兄並不在意這個綽號,很認真地回答:“一二十個不在話下。”
夏梔道:“我也能對付十多個。我們爺呢,二三十個不成問題。”
村子裡本來就沒多少人,壯勞力就更不多。
保長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摸索著準備往外熘,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正要往外跑,一隻手輕輕抓住他的肩頭。
原本在燒炭的何蓑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而他,就連何蓑衣怎麼動作的都沒看清楚。
保長嚇得三魂出竅,“嘎”的一聲怪叫。
一句“殺人啦”還沒喊出來,何蓑衣已然收回手,溫文爾雅地再次重申:“我們後天走。”
“好。那就後天走。”
保長雙腿發軟,再看到突然掏出兩把刀,蹲在磨刀石旁慢慢磨刀的梁兄,硬生生嚇出了眼淚:“英雄,好漢,有話好說,不關我事。”
何蓑衣“嗯”了一聲,“我們後天就走。”轉身入內,洗米做飯,切肉燜豆,不再搭理保長。
保長雙腿發軟,白嘴白臉地離開。
看到蹲在人家院子裡看熱鬧的鐘唯唯幾人,本想讓村民把鍾唯唯姐弟轟走,始終不敢,悄悄熘走了。
製茶的這家小姑娘,對鍾袤很有點想法。
唯恐鍾唯唯看得不高興會帶走鍾袤,恨不得把所有的製茶工藝、方法都詳詳細細地演示一遍給鍾唯唯看。
鍾唯唯看得興高采烈,直到何蓑衣來喊她回去吃飯,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留守在家的幾個男人空前沉默,梁兄吃好飯就去磨刀。
不但磨他自己的刀,還替夏梔和鍾袤磨佩刀,就連剪刀和菜刀、斧頭都沒放過。
小棠洗了碗就去幫他忙,看著竟然十分和諧順眼。
鍾唯唯撐著下頜,生出些不合實際的想法:“阿兄,他倆可以配一對。”
“異想天開。”何蓑衣還在燒炭。
冬天快到了,山裡陰冷,鍾唯唯有寒腿,身體還不好,肯定會用大量的炭,他必須準備很多才行。
總不能她跟著他,就連溫飽也沒有。
鍾唯唯不服氣,怎麼就是異想天開了?
梁兄已然回不去了,小棠始終要嫁人,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互相看得順眼,湊一對難道不好?
何蓑衣明顯有心事,並不和她多話,只管忙著做事,做好了就打發她去吃藥睡覺,絲毫不提後天要搬走的事。
鍾唯唯其實不用他催促,到點兒就困了。
等她睡著,何蓑衣自炭堆旁起身,平靜地交待任務:“小棠、鍾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