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矛盾極了,為逝者祈福竟然還提條件。
這一刻,我是全世界最自私的小人。
“他一直很自責,我能感覺他被這件事困住了。”
“拜託你託夢顯靈,跟他說不怪他,讓他不要難過了……理子妹妹,哎,提這樣要求的我很無恥吧。”
“這輩子我也沒法報答你,我們做個交換吧,這次你幫了我,下輩子我把壽命的一半折給你。”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剛一抬頭,看到夏油傑往這邊走過來時,我慌忙地說道:“就這麼決定了,理子妹妹,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鈴溪,你在樹林裡做什麼?”
“啊,我在發呆,哦不是,我迷路了。”我假裝找不到路的樣子,裝傻一向是我很在行的事,“傑啊,我沒有你,還真不行。”
琉璃神社不大,花樣倒挺多。
“我要抽這張牌,五條叔叔,你把我抱高點。”
錦戶舞要玩神社新推出的抽牌遊戲,竟然把五條悟當成了她的小弟。
五條悟是將她拎起來的。
他們一人抽了一張牌,我也拉著夏油傑去抽。
他興致缺缺地拿了一張,開啟,是鬼牌。
“啊!我為什麼也是鬼牌?”另一個抽到鬼牌的是錦戶舞。
而我和五條悟則抽到了神牌。
“連五條叔叔都是好牌,不可能。”錦戶舞氣得跺腳,“這個不準!”
“這個當然是準的。”五條悟偏要和她唱反調。
“這個真的不準。”我也小聲對夏油傑說。
夏油傑低垂著眉眼,頹喪又溫柔的眼神令我心碎。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神牌和鬼牌可以組合出命運的軌跡哦。”一個同樣在抽牌的女生湊過來告訴我們,“實際上每張牌都長得不一樣。”
她過來做示範,把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牌翻過來,排在了一起。
[後會無期]
然後又把我和夏油傑的牌排在了一起。
[生離死別]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有毒啊,這不是排出了兩對be結局嗎?”
我轉過頭去看她和她朋友們的牌面組合。
[志同道合]。
[白首到老]。
別人的都是好的。
“這個不準。”我拿起我和夏油傑的牌,將它們撕成了兩半,“我們不要be……”
這個行為大概過於孩子氣,夏油傑露出了自從踏入神社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他幫我把撕成兩半的牌,撕成了更徹底的碎片。
“嗯,我們不要be,反正這裡的一切都是不準的。”
我聽了又有些心虛。
這個牌必須不準,但是和理子妹妹的約定,我希望是準的。
理子妹妹,請原諒我是這樣一個自私又卑劣的傢伙。
沒法兒了,喜歡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事。
夏油傑精神不佳的狀態持續了很久。
在這期間我重新去了一趟琉璃神社,買了很多健康御守,在他的揹包裡、錢包裡、口袋裡……但凡能裝東西的地方,都塞了一個。
“我沒事的,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啊?”
就在我把御守用繩子串起來,準備往他脖子上掛的時候,夏油傑終於開始抗議了。
“這個掛脖子上會被人笑話的。”
“可是你看上去不怎麼開心。”
其實,何止是不開心。
以前和他逛街,他對著路上的廣角鏡都能臭美好一陣子。但現在,他頭髮不梳,衣服不換,隨意地套一雙拖鞋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