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不怎麼樣,拍一張集體照也就算結束了儀式。
這次她想要拍的不是集體照,而是一版小小的一寸照片,理由是原先那個已經被曝得看不見臉了,這次一定要換個更好看的。
中午十二點,在x大對面的小賣部門口,周擬等到了她。
一個衣著白裙的漂亮女孩兒,正是波浪般烏黑的長髮垂在腰間,像黑炭窩在花白的雪地裡,眼睛亮亮的。
看得出來她特意給自己畫了亮晶晶的眼影,挎著一個白色的中型包,精緻的面容帶著一絲溫柔的神色。
“怎麼樣怎麼樣?”
她一臉期待地問周擬,聲音清脆,很好聽。
“什麼怎麼樣?”周擬摸著下巴打量了上下,“哦,懂了,頭髮保養的挺好,像十九的。”
“你神經病啊!!”
她說話一點都不溫柔,一轉身走在了前面。
“合著我就年輕了三歲!”
“嗯,終於比我小一歲了,你還不高興啊?”周擬乾笑,“成天小周哥得喊,現在給你機會當妹妹咯。”
“我只是比你大兩歲,不是大二十。”她無語地說,“喊一聲怎麼了?誰準你當弟弟了?”
“好好好。”
她好像很開心,輕盈的步伐加快,沒給並肩走的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柏油馬路上車輛不斷,春天來了,中午也有些許小熱,周擬側過頭。
來來往往的車流成了背景,恰巧他路過的街邊商鋪已經關門,黑色的玻璃上倒映著他的影子,陽光打在他黑黑的短髮上反不出一點光。
周擬感覺玻璃裡的自己有些眼生,工作太忙,他已經很久沒照鏡子了。
“走快點!”前面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引得他趕緊湊上去。
兩人彎彎繞繞,最終她帶著周擬找到了一家巷子裡無人經過的,廢棄已久的門店。
“裡面有一塊藍板,我想著剛剛好!”
她果斷地走進去,棕皮鞋踩在碎土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周擬在附近隨意看了看,確實荒廢得太久,滿地雜物亂砌,地上全是玻璃渣。
簡直就像垃圾堆。
“你確定嗎?”周擬按了下開關,結果房子里居然還是通電的。
“確定呀,跟你學的。”她絲毫不嫌髒,反而樂在其中,“這裡是個小倉庫,以前的主人是我父親的朋友,也算半個叔叔啦。”
“穿白裙子拍來這種地方畢業照。”周擬搬開幾塊擋住路的木板,“我倒是開始懷疑你不去照相館的目的了。”
“嘿嘿。”她回頭一笑,“省錢,學你的。”
“還有,我有準備的好嗎?”
她開啟揹著的白包,從裡面掏出了一件摺疊完美的白衫和一條紅色領帶。
她將包挎在周擬的脖子上,隨便一套衣服,白衫套在白裙外面,紅領帶掛在胸前,樣子十分違和。
“……”周擬也沒攔著。
她四處瞧了瞧,發現椅子都髒兮兮的,於是站在板前嘆氣:“早知道再讓你帶把椅子了。”
“不過沒事,板子比我高好多,我可以站著拍。”
她莞爾一笑,回過身就招呼著周擬最好準備。
遇到這種情況,周擬也無從吐槽,點點頭便開始操作。
他帶了一臺單薄的微型相機,臨時跑去同事家順的,不算太沉,單手拿著就夠了,所以來的路上一直被他塞在口袋裡。
“站好,別動咯。”
周擬舉起來,開啟鏡頭對準了她。
“你專業點,別拍糊了!”
她嘴上嗔怪著,眼睛裡滿滿都是笑的。
聽見她這麼說,周擬彎下腰,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