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清?我差他去辦些事情,過幾日就會回來。”當她發現整天都沒見著洪軍清的人,閒聊似的問起時,二爺是這麼回答她的。
又過數日,端月初十,洪軍清回來了,一身風塵僕僕,滿臉鬍髭,眼底充滿血絲,看起來好像幾日不曾闔過眼。
進入房裡,他彎身在二爺耳旁稟報了幾句,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來了”兩個字。是什麼來了?誰來了嗎?
瞧見二爺震驚的表情,看來連他也很意外。
然後他們四人便關進書房裡談了好幾個時辰,傍晚,書房門才開啟。安冬攙扶著臉色蒼白的主子回到寢房躺下,將人交代給她。
“我沒事,睡一下就好,你不用擔心,等我睡醒,我有事要告訴你……”段毓楠這麼對她說,然後便昏睡了過去。
“杜姑娘,麻煩你守著二爺,我還有事,請你今夜務必要守著二爺。”安冬慎重地交代,然後轉身又和洪軍清、宋問之回到書房去了。
稍晚,晚膳時間,杜吉祥發現輪到宋問之不見了,洪軍清因為太累,用完膳之後在安冬強硬的堅持下才回房間休息,安冬則回到書房,繼續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杜吉祥坐在床沿,看著依然睡著的段毓楠,心裡的不安層層堆疊。
“出了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我不能與你分擔煩惱嗎?”她低喃著。
拿起巾子溫柔地為他拭去額上薄薄的冷汗,外頭正下著雪,昏睡中的他,竟冒著冷汗,他病了嗎?
她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症狀,可是……他為何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儘管他沒有什麼掙扎呻吟或痛苦的表情,只是微微地蹙著眉頭,可她就是有這麼感覺。
她起身步出他的寢房,決心去找安冬問問。
沿著迴廊走到書房門口,裡頭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奇怪,安冬不是一個人嗎?
顯然不是。
聲音聽不真切,但確定是安冬,以及……一個陌生的聲音。
所以,是某人來了,這幾個時辰都在書房裡,連晚膳時也沒出來。
那……她該打擾嗎?
可想到床榻上那個痛苦不已的男人,她不再猶豫,上前一步拾手敲門。
談話聲倏止,眨眼間,房門開啟。
“杜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二爺呢?”安冬見了她,大驚失色的急問。
“二爺還睡著,我有事想問你。”
“現在不行,你必須守著二爺啊!”他焦急的跨出門檻,朝主子的寢房衝去。
杜吉祥一怔,也趕緊跟了過去,舉步前回首望了一眼書房,便對上一雙清靈純淡的眸,眼眸的主人一身白袍,無風,門卻砰地一聲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
沒有多想什麼,她追上安冬的步伐,在房門口差點與折返的安冬撞在一起。
“怎……”她才剛開口,安冬便匆匆推開她跑出房門。
“二爺不見了,我去找國師!”他丟下一句話,便跑了。
二爺不見了?
杜吉祥錯愕,立即衝進房,床上果然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怎麼會這樣?
她離開前他明明還睡得很熟,她只是離開不到一刻啊!
返身跟著衝出去,已經不見安冬的人影。
他剛剛說……找國師?
是剛剛在書房裡那個白色身影嗎?
國師?王朝的國師嗎?
如果是,國師為何會在這裡?二爺到底是什麼身份?
視線看見院子積雪上的一排腳印,一直往前延伸,她心頭微凜,收回心神,拿下吊在簷下的燈籠,跟隨著腳印而去。
現在